,彩线燎着,烧出一抹淡烟,坠落于地。
“鱼肠决”势如破竹,斩至东栾渐肩头。
东栾渐冷眼而视,背手不动。
林雪崚猛动急止,停刀而立。
这一战消耗颇剧,她稳住气息,正在暗自庆幸,忽听“喀”的一声轻响,厚重的金色刀刃上绽开一条细纹。
细纹转眼扩展延长,她接最后一针时操之略急,太白心经寒力稍过,刀刃变脆,经不住针上的力道,裂开一条口子。
金纹偃月刀是太白荣耀的象征,到了她手里竟然落下缺陷,归根结底,还是她功夫有亏、心智有欠。
东栾渐早已估准了她最后一刀的内力火候,因此稳如磐石,躲都不曾一躲。
林雪崚愧疚撤刀,“东坛主,我年轻识浅,请你不吝赐教,多加督促!”
东栾渐自与白虎君鏖战以来,深感自己进境不足,回太白山后刻苦磨练。
他对人挑剔,对自己何尝不是百倍严苛,年近花甲却无一日懈怠,光是这永无止境的求进之心,就令林雪崚五体投地。
东栾渐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冷冷道:“不敢当。”
观者见二人激斗,水火不容,望之揪心,现在林雪崚诚恳谦逊,大家总算舒了口气。
公孙灏揉了揉肠胃,“宫主,再不收场摆酒,武校的霸主就不是东老爷子,也不是雷炭脸,而是大伙肚里的馋虫了!”
众人大笑,范成仙把谷酒坊最后存着的太白春取出来开饮。
林雪崚将金刀交给季隐常,“季执坊,这口子修得好么?”
季隐常低头看看,“宫主放心,寸痕不留。”
一坛坛太白春开封入碗,酒香四溢。
林雪崚立在雕着太祖西征的白玉屏风之前,端起碗来,静默片刻,抬头一笑。
“灏叔,你说女人不懂酒中之妙,现在我连敬酒令也不会说,真是笨拙,不过今天我也要象男人一样,尝尝豪饮的滋味,谨此恭贺两位武校霸主技冠群雄,亦祝大家离山之后,征程顺利!”
“此去经年,诸位当中,有人会封侯拜将,立功入册,有人会马革裹尸,血染他乡,无论如何,都别忘了今日同场而校、同堂共饮的痛快,等风平浪静,归还故里,咱们再聚在此,笑谈昔日沙场!”
仰头饮尽,一股热气冲上脸,两颊绯红。
元昇笑道,“卫桃花,宫主俊艳起来,桃花之名可轮不上你!”
众人敞开胸怀,碰碗而饮。
连七向公孙灏敬酒,赔断须之罪,公孙灏趁势抢过碗来,翻个白眼。
露夏栈主余千淞变了一串手彩戏法,以助酒兴。蛰冬栈主孟伯禺投壶射覆,猜谜作对,无出其右。
被大家纠缠最紧的,是芒秋栈主任朝晖,他其貌不扬,极擅说书,讲起故事来,一人浑似百十个不同角色,引人入胜,口技更是一绝,学什么象什么,山林万物,飞禽走兽,莫不逼真。
玉泽堂欢声热烈,从拔仙绝顶一直传到很远的地方。
暮时雪住天晴,日光如胭,秦岭云雾漫卷,亮处明粉,暗处黛紫。
太白义军兵分两路,厉旭坛雷震营、断枢营,羿射坛长弓营,四栈中的露夏栈、蛰冬栈,以及衍帮、五岳、太行等一众好汉归为北路,由东栾渐、柯文熙统领,启程前往西京,投入魏濂麾下。
履水坛,厉旭坛刺砓营、悬天营,羿射坛角弓营、精弩营,四栈中的惊春栈、芒秋栈,七江会汉、湘、渝水三舵及其他各派水上好汉归为南路,由林雪崚、雷钧率领,日落前下山,过梁州入蜀境,走诺江入渠水,赶赴合州。
莛荟送行之际,脸上虽笑,鼻子却是通红。
林雪崚伸指在她鼻尖上刮了刮,“小猴子,在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