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叮”的一声扎透矛刃,长矛成了被钉住七寸的毒蛇。
雷钧双臂一拧,泰山下压,要挣脱掌控。
可东栾渐何等力气,用峨嵋刺扯着矛刃,横手一抻,雷钧被带着直冲上前,两掌磨烫,换了旁人,只有撒手认输的份。
雷钧反应却快,当机立断,一掌劈断矛杆,壁虎断尾。
他舍了矛尖,摆脱束缚,长矛改为短棍,一通疾风骤雨的抢攻,找准机会,夺回矛尖,一手短矛,一手短棍,夹击配合,毫无迟疑。
观者见他一口气扳回劣势,机智果敢,无不惊佩,可谁也舍不得出声叫好,生怕打搅了紧张激烈的对决。
东栾渐最爱酣战,两人近身相拼,动作来回如电,在观者眼里,好似生了三头六臂,水泼不进。
雷钧吃亏之后,变了策略,出击飘中带辣,神诡莫测。
东栾渐心机深沉,突然旋身踢足,攻向雷钧腿腹,迫他挪闪,自己却在旋身之际,中指一振,峨嵋刺环套松开,顺着手掌飞掠而出,直刺雷钧额头。
这招“霸王摘盔”来得隐蔽刁钻,迅雷不及掩耳。
雷钧急忙仰首躲闪,后仰之际,左手短矛照样向前送出,作孤注一掷的最后一搏。
谁知东栾渐并未趁此机会跟招制胜,反而任凭雷钧的短矛戳至咽喉。
雷钧立稳脚跟,收回短矛,困惑不解。
峨嵋刺叮当一声落在地上,东栾渐大笑:“后生可畏,雷右使,你这武校霸主,实至名归!”
雷钧皱起眉头,东栾渐脾气冷倔,不是客套谦让的人,为什么放弃了留名屏风的荣誉,将霸主头衔拱手送人?
两人斗得紧烈,许多观者没有看出细情,不明所以,纷纷向雷钧道贺。
雷钧胸口郁堵,受之不爽,走到林雪崚跟前,躬身行礼,“宫主,东坛主承手相让,雷钧不敢领受霸主之名,请宫主裁夺!”
林雪崚自然清楚,按规矩,霸主将与宫主过招,所以东栾渐宁可放弃名留屏风的荣光,也不与令他鄙视的女人较量,他过足武瘾,其余不屑一顾,也不在乎公然给她难堪。
她手指攥紧,片刻后舒张放松。
“东坛主武艺超群,有目共睹,雷右使锋锐难挡,坦诚磊落,两位的名字,都应该被刻在屏风之上。看样子,大家的酒要迟一些喝了,机会难得,我今天要与两位并驾齐驱的英杰先后切磋!雷右使,你的矛折了,玉泽堂另选兵刃。”
两位霸主,前所未有,观者议论如潮。
东栾渐冷哧一声,不置可否。
雷钧到堂上取了一支与矛等长的长枪,众人好奇林雪崚会挑什么兵刃,她精于剑法,学了邝南霄的三十六路碾冰手之后,也算通晓拳脚,她的追云链兼软兵和暗器之妙,若说不擅长的,玉泽堂上陈列的兵刃就那么几样,不知她如何选择。
林雪崚徐徐浏览,从架上提起一杆一丈四尺长、五十余斤重的长柄金纹偃月刀。
这金刀是从重装步兵对付骑兵的长柄陌刀演化而来,防守可阵列如墙,持击可绞杀人马,威力刚猛,专为军用,民间不可私藏。太白宫由义师起家,获太祖殊准,保存着曾经为国立勋的重兵,这金纹偃月刀便是其中之一。
两人选好兵刃,在玉泽堂中相向而立。
林雪崚侧手斜提金刀,她虽然身材修挺,这金刀与她相比,仍是太长太大。
雪白光洁的地面映着刀锋金光威武的影子,灿然生辉,观者挤在堂内堂外,望之屏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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