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9章 旷夜风筝(第2/3页)  彗炽昭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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粼月大笑,“我就是想看看,堂堂太白右使雷钧,是不是连房事也盯,其实我只是在美人闺中沐浴,让她们在旁边吹唱而已。”

    顿了一顿,缓缓道:“隔着帘子。”

    林雪崚用狗尾草一指他的鼻子,“你说谎。”

    “说谎?我无心放浪,难道是什么光彩事?”

    他长眉一敛,口吻变得神秘,“你不知道,那些绝色佳人为了留住男子的心,会在鞋里藏‘和合符’,在枕中塞‘回背木’,在席前拜白眉神,此刻不知有多少美人正在求巫施蛊,盼我做她们的如意郎君。”

    林雪崚好奇心起,仔细打听什么是和合符和回背木。

    江粼月活色生香的解释一番,她捂嘴抑笑,两人嘻嘻哈哈,越扯越远。

    这一年多来,各自的喜怒哀乐、所见所闻,好象早有默契似的,要攒到此刻来分享,无谓高深低俗,只要彼此听过,便趣味无穷,直到掏空挖尽,方才过瘾。

    不知不觉,天色已淡。

    山下的灯火在晨星晓风中黯去,热闹有尽,明华有终。

    江粼月伸个懒腰,“别处都是女人送夫离征,到我这儿偏偏相反。”

    东方露出破曙第一道光,似一枝天师神笔,将岭顶涂得澄亮,满山的狗尾草变成狮鬃般起伏的金波。

    两人缓缓站起,林雪崚将长发高束,扎回男式发髻。

    江粼月脸上嬉笑之色淡去,长眉压目,眼光如星,伸手将她鬓边的碎发撸至耳后。

    林雪崚抱拳长揖,“小月,大恩不言谢,衢园和太白宫,拜托于你!”

    礼毕直身,他的气息陡然接近,未及她说出最后的告别之语,她便被天旋地转的吻住。

    他的挚苦之情是难以摆脱日月牵引的潮水,四面八方,淹没了她的三知六感。

    她在这漩涡里,渺小得象金色狮鬃上的甲虫,心魂飘离,想飞却被纠缠,耳畔只余呜呜风声和秋草簌簌的摇摆声。

    他在可以反目时,选择原谅,可以索取时,选择宽让,可以拒绝时,选择承担,可以牵绊时,选择放手。

    一滴泪从她眼角坠落,掉在狗尾草的长穗上,发出闪烁的晶光,凄凉萧寂,却又澎湃华美。

    潮水渐退,他终于舍开她,手掌托着她的背,稳稳的引着她从漩涡归岸。

    甲虫不是一只,而是一对,漫山起伏摇摆的,都是这对小虫游离世外的温情和感伤。

    夜电腾龙一步三颠的遛达过来,一张马脸满是无奈。

    江粼月攒眉看着它,以后是不是应该拴马。

    新日东升,多少人生就此改弦易辙。

    伏阙上书之后,魏濂在西京征兵,各路江湖好手源源不断的汇聚应征,不少人顺路落脚太白宫,受邀请的,不期而至的,新朋旧友籍此相聚,要在出征之前痛痛快快的热闹一场,太白武校无人响应的尴尬局面,在一夕之间悄悄打破。

    林雪崚一回拔仙绝顶,就听到柯文樱和长弓营统领荀瑞的喜讯,二人将在武校前一晚拜堂成亲。

    林雪崚暗自懊恼,早知道应该在西京置办贺礼。

    她到丝锦坊一瞧,才知柯文樱自有打算,一不收彩礼,二不办嫁妆,三不装点喜堂,四不摆席请客。

    公孙灏失望咂嘴,“这么说,酒也没得喝?”

    林雪崚一笑,“明日武校,范执坊会把所有窖藏的太白春都拿出来。”

    公孙灏依然不满,“那么多酒棍,每人才能分上几口?”

    “灏叔,尊夫人早有嘱咐,秋凉风寒,太白春不是温着喝的酒,她让我盯牢你,不能超过三盏。”

    婚礼简单热闹,羿射坛主冯雨堂主持仪式,他平常很少干这差事,舌头打结,频频说错字句,惹得哄笑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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