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篮,两眼放光,“林姐姐,我昨天在山腰捡到的!”
篮中是一只巨大的松塔,林雪崚见惯秦岭参天入云的古松,可这比手掌还宽的松塔,着实大得令人惊奇。
她啧啧称赞,“小荟,这下你有老帅了!”
木架上放着莛荟收集的一排大松塔,足够下一盘棋,此外还有各种好看的石头、羽毛、花草树叶、熊掌模子,还有空鸟巢。
林雪崚把大松塔放在木架正中,两人兴高采烈的指点一番。
邝南霄安详的睡在床上,嘴角似乎泛着无可奈何的笑容。
林雪崚说笑了一阵,走到邝南霄身边坐下,轻叹口气,“师父,你倒是省心,我该怎么办?”
床幔拂动,邝南霄微笑不言。
莛荟熟练的把邝南霄的发髻拆开,重新梳理。
她每隔几日便为他洗头,发色黑亮光洁,在她的细心照料下,熟睡的邝南霄依然保持着“霄黯千颜”的丰姿。
林雪崚静静看着莛荟,“小猴子,倘若这山上的人越来越少,去了很远的地方,一年甚至几年都回不来,你一个人在这儿,会不会害怕?”
莛荟摇了摇头,她虽然不太过问外事,但心里有数,“林姐姐,我没用得很,帮不上什么忙,我不知多羡慕你们的本事,可我现在已经想通了,这世上至少有一件事情,我可以做得很好,那就是照顾霄哥哥,直到他醒,有他陪着,我什么都不怕。”
林雪崚迟疑片刻,还是问出了口,“若他一直都不醒呢?”
莛荟握梳子的手悄悄顿住,又继续梳理起来,“不会!我日日祈愿,每次都对老天爷说:‘老天爷啊老天爷,我自小到大,一会儿想要这个,一会儿想要那个,现在我什么都不要了,只剩下这最后一个愿望,你要是不满足我,我天天对你念叨一千遍,你想得个清静,就遂我的愿!’”
林雪崚看着她弯弯如月的眼睛和轻松俏皮的神情,若有所悟,“小猴子,你又执着,又勇敢,让人自叹弗如。”
回到玉泽堂上,林雪崚站在白玉雕屏之前,仰看太祖西征的图景,怔怔沉思。
柯文熙手持书信匆匆而入,“易公子的急信!”
林雪崚展信一看,梁安为保益州,令棉、梓两城的援军匆忙离垒,被羌逻军屠灭于荒郊野外。
梁安亲自率领的渝州军左右无应,来不及退师,只得拼命赶到益州,挖壕设防,不敢轻动。
琮瓒主力和刘云甫的水军出平武县,顺涪水而下,轻取空虚的绵、梓二城,然后趁势夺取遂州,矛头直指三江交汇处的合州。
渝州军转移后,咽喉合州孤立无援。
与此同时,南路的羌、越合军烧杀抢掠,步步北逼。
南路主帅是金越酋王乞罗宏,副帅是羌逻大将樊尼,两人不和,在泸水岸边兵分两道。
樊尼的羌逻军北攻嘉州,与盛军隔着大渡水互射,伤亡各剧。
樊尼暗派奇兵,自东过河,闪击盛军,克取嘉州,离益州仅剩两日路程。
金越军一直孜孜不倦的围攻泸水要塞戎州。
中路和南路象两把相互配合的钩子,牢牢钳制了剑南各处要害。
林雪崚放下书信,“的确不能再等了,雷右使回来了没有?”
话音未落,只听门口喧哗,雷钧大步踏入,身后跟着冯雨堂、公孙灏,还有三坛各营统领。
雷钧微微气喘,“宫主,这皇帝已经慌了,盛廷要与羌逻在秦州议和,羌逻索要黄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绢彩一千万匹,马驼骡驴各以万计,还要大盛割让剑南在长江以北的十六座州城!这昏君要是手腕一软,玺印一扣,不是让羌逻的一只拳头常年抵在咱们下巴上吗?三坛已经义愤激天,说什么也不能让秦州会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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