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出什么疏漏。”
莛飞讲明消息来源,梁安冷笑,“秘密水军营地森严,这个林琛却能随便出入,大理寺狱囚禁重犯,三关五卡,他来去自如,难道这人是钻天入地的神仙?”
莛飞道:“林伯伯早年被人称作‘剑仙’,的确是来去飘忽。”
梁安双眉一竖,面色阴沉,“那他若摸进皇宫,岂不是连天家的性命,也能信手拈来?”
莛飞大惊,顿伏于地,“梁大人,衢园的人济世救灾,忠心无二,天地可鉴。”
梁安徐徐在椅子上坐下,“江湖之人,素来藐视王法,爱出风头,嚣张无忌,个个以为自己本领通天,且不说传言真假,单单擅闯大理寺,就是死罪!于俊,事关重大,你未经求证便散布传言,惑乱军心,我看你是新官上任,得意忘形了!”
于俊跪地请罪,“情势紧急,卑职生怕贻误边城防范,未请督治决断,便擅自传递警讯,是逾职谮越、鲁莽失察,如果消息有误,甘受处置!”
正是两手冷汗,忽有飞探来报,“督治大人,松州失守!”
梁安晃了晃脑袋,“你说什么?”
“羌逻水军突袭松州,刺史冯晋阵亡,将士死降无数,粮草战船尽落敌手!”
松州是岷江上游屏蔽天府的第一道隘口,州城形状狭长,左右都是高山,岷江切城而过,居民在江边修建竹楼,临水而居,城墙用每块六十斤的重砖筑就,城门门洞深达十五丈,坚固之极。
为防羌逻从西山上窥探偷袭,松州西面的城墙从山麓沿着起伏的山脊一直修到山巅,西门“威远门”浮于云端,比州城足足高出一里,如此卓越的川西第一隘突然失守,怎不令人心惊。
其实羌逻早早密定战策,分北、中、南三路进攻大盛,中路隐蔽,伪装成北路的后队。
悉黎殊围困洮州,后队偷偷分兵,悄然南行,篷车里装的都是轻便的战船。
这一路平地生出的水军沿着岷江驱舟而下,借着夜色掩护,密密匝匝漂至松州城外,对城北“镇羌门”和城东“觐阳门”突发猛攻。
刺史冯晋早已接到关于秘密水军的警讯,可敌兵从天而降之际,仍是惊愕跌盏。
他率领士兵密集死守,仗着城门坚厚,敌军几次突入,都被堵了回去,双方来回拉锯,激烈异常。
远望江面,夜色之下舟筏重重,无穷无尽。
冯晋见敌人后援不绝,调动全城兵力增防江面,却中了刘云甫的疑兵之计。
陆上疑兵可用马尾拖尘,刘云甫依法效仿,令小舟在江上来回穿梭,造成万舟不绝的假象。
西门“威远门”守军被调,薄弱空虚。
羌逻王子琮瓒从陆路潜伏而至,耐心等到这声东击西的绝佳战机,亲率一百敢死之士,突袭威远门。
冯晋派兵回防,可是下山容易上山难,增防太慢,援军赶到山顶的时候,城门已破。
琮瓒面带狰狞可怖的神兽面具,提马扬刀,呼啸挥冲,猛虎下山,挡者皆死。
一百死士攻入内城,与刘云甫的水军里应外合,大破松州,冯晋血战殉职。
梁安得知细情,遣退探子,来回踱了两步,原来水军不仅确有其事,而且威胁严峻。
他揉揉额头,耳中嗡嗡作响,对于俊和莛飞摆了摆手,“起来吧!”
于俊道:“羌逻不止是要牵扯剑南兵力,他们早就想取蜀地为东都,好把这里变作今后大举东扩的粮仓和营垒。现在松州失陷,南边相距二百里的茂州危在旦夕,一江而下,水路快捷,刘云甫不会给茂州喘息的机会。茂州地处高原边缘,是通往益州平原的衔接转折之地,倘若茂州落入敌手,益州再也无险可守,梁大人,速发益州兵马,增援茂州!”
梁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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