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着挂在门檐上,乌桕的树阴伸展出园外,印着浮云仓鸟的小石拱桥架在园中的池塘上,一面假山,一面圆亭。圆石错落地叠在池塘旁,醒竹敲击着没入地面圆石,水流潺潺,在竹筒中游走,绿色的流水,在每一次垂首时,随着声音,流入池中。
“钟凡,你说陶夫子会找到这么?”园亭中,一顶斗笠盖在亭子的座椅上,一个人翘着腿躺在下面,头枕着手臂,不时晃动着翘起的腿,朝着不远处的假山问道。
“不知道”假山上,钟凡撑坐在山顶上,抬头看着太阳,若有所思。
“那你还来这”,戴斗笠的那个人,面对钟凡的回答似乎毫不在意,仍然悠闲地躺着。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你可真不靠谱”,园亭上的那个人,渐渐坐起身来,靠在椅背上,拿着斗笠望着白云,憋着嘴里的竹叶,嘟囔着。
“谁说不是呢”,钟凡似是戏谑的回道,随后低首陷入沉思。
莲池内,流水潺潺,时而蝴蝶停留在黄色的鸢尾花上,蜻蜓点过浮萍,可都被吓得躲入淤泥之中。
“你何时进京,全听你父亲安排吗?”
“一心只读圣贤书,我能做的了决定吗。”
“谁说不是呢”钟凡无奈只得已一声长叹结尾。
“那你呢?”林言拿起一根细节,在嘴中叼着,一副惫懒摸样。
“打算出去走走。”
“倒也适合你,你在这城中怕是快待不下去了。”林言一副看似嘲弄的语气,认真地看着钟凡,似是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倒无所谓,倒是定叫上你一同。”钟凡撇了撇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满不在乎的说着。
靠椅上,林言狡黠的看着钟凡,慢声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在想什么我看一眼就知道了,你大伯从未与你说过吗。”
“未曾。”钟凡伸出一只手,伸向云间,刺眼的太阳渐渐露出,钟凡被晃了一下,却不肯收回视线。
“那你知道一些其他的吗,我从未听你提起过你家里人?”
“不知。”
“那还有你那个酒鬼二伯,你就没问过他们。”
“他们不会说,我问了也是白问,你是没有见过庄里的那两位。”说着,钟凡翻了个身子,满不在乎的说道:“倒是小时候的事确实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一个紫衣的女子,便再也记不清了。”钟凡挠了挠头,又坐起身来,靠在石头上,像是睡着一样,双眼微眯。
“看来你对你父亲那一辈的事一点也不知道啊。”
“我大小就在这里,又怎会知道。”
“我看不像?”看着一副无所谓的钟凡,林言有意无意地大声说着,却又不想让他听到,“你定是知道些什么”。
“管他呢”钟凡放下手来,回忆着曾经的记忆,“不过我看见了一片海,不是这儿,很蓝,还有一个人”
“其实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看着气氛越来越沉重,林言终是忍耐不住,想要岔开话题。“平日有没有人管着,不像我,父亲管着也就算了,连我大哥也天天看着我,恐我不能成才。”
“就你还成才,可别难为你大哥了。”
说着林言就从亭子里将竹叶扔了过来。“找打!”风起,一阵阵笑声在园内渐传渐远。
——咯吱——书院内屋的竹门悄然推开,一袭红衣探出身来,长鞭束于腰间,一身劲装英姿飒爽,无半分花哨,仅一段红绸系着那如墨般的黑发,如横刀立马与万军之中,双眉凌厉如风,确又有种梨花带雨般温柔的双眸隐藏在眉梢之下。
红衣少女看着园亭中的林言又望着假山上的钟凡,露出一抹狡黠,随手拾起一块鹅卵石朝着钟凡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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