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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路上，雪又下起来了。

    对于姚织星来说，雪总是很特别的记忆点。雪中有聚与散、有笑与泪，有误会与圆满，有断肠与心死。雪是冰的碎屑，却又状如羽毛，本就是既冰冷又温暖的矛盾体。

    这一个冬天，又会是怎样的呢？

    ...

    “回来啦？”姚夫人柳馨披着睡衣等在玄关，热切地迎着姚织星。

    “妈，”姚织星露出牙齿，给了母亲一个有点拘谨的笑。

    姚织星的爸爸姚正语也满脸笑容地凑过来，和柳馨左右簇拥着姚织星，“外边挺冷吧，快进屋。”

    姚织星在客厅的沙发坐下，抬头四周打量着这个房子。屋顶的大灯并没有开，厅里只点了个台灯，楼梯旋扶而上，通向未知的宽阔。从目之所及的景象中，已经能看出整个房屋的古朴奢华。

    姚夫人给她端了杯热水，在她旁边坐下，“怎么样，新家还不错吧。”

    暖暖的玻璃杯，让冰凉僵硬的手指终于有了知觉。

    “挺好的。”姚织星轻声道。

    大了，只是冷清了许多。

    她抬头，望向二楼的角落，“那里怎么好像也亮着灯？”

    幽幽暗暗的光，从转角处泄露出来，虽然微弱，却在黑暗中异常显眼。

    姚正语抬头看了眼，附耳过来低声道，“爷爷也搬过来了。”

    话音刚落，二楼角落那间房的灯便熄灭了。

    姚织星把水杯放到桌上，起身道，“我去洗个澡，明天我会搬到岚岚家去。”

    “织星！”姚夫人皱眉，哀伤里尽是无奈。

    “算了，随她吧，”姚正语温和道，他把手敷在姚夫人手背上，安慰地拍了两下，“那你早点休息吧。”

    新房间装得很漂亮，只是一点熟悉感都没有，仿佛是故意不带过去的痕迹似的。柔软又宽大的被子上还有清新的阳光味道，姚织星躺在上面，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

    她决定要面对了，面对曾经假装忘记的一切。其中最难的就是接受姚织徽已经不在了的事实。

    他真的走了，连影子都没留下。唯一剩下的，只有那只小黑猫，他的核桃。

    姚织星在被子里团起身子，抱着自己的膝盖，睁着眼睛等时间流逝。

    “嗡嗡”，手机在枕头上震了两下。

    姚织星划开屏幕，第一条是徐岚岚的：“到家了没？”

    第二条是辰昇的：“明天一起去签卖身契吧？”

    姚织星抓着手机的手又握紧了些，她嘴角微微扬起，笑着笑着，便觉得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略过鼻梁，汇进另一只眼睛流下的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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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个失眠的晚上，余薇靠在落地窗旁，出神地望着窗外的霓虹璀璨，她一只手捧着手机，手心朝上摊在膝上。

    一直亮着的手机屏幕暗了一度，随即又灭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累极了，她真的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她希望明天就是世界末日，能让一切疲倦结束在下一个日出之前。

    手机响了，在手里不依不饶地唱了又停，停了又唱。她揉了揉眼角，沉沉地出了口气，终于接了电话。

    “喂？”余薇起身，走到客厅打开了灯。

    “照片都看到了？”男人的声音里总有些猫捉老鼠的玩弄感。

    “看到了，”余薇声音里有些不耐烦，“你什么意思？”

    “你啊你啊，真是不明白我的好意，我这是在帮你啊。”

    隔着手机，她仿佛都能看见他勾着嘴角的样子，一想就觉得恶心。

    余薇咬了下牙，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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