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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两点的飞机，一个晚上都不多呆，辰昇，你真够狠的。

    姚织星跟辰昇打车回了酒店，整个过程都匆匆忙忙，她心里怪难受的，拖着步子跟在后面，辰昇怕赶不上飞机，健步如飞地窜上楼，又提着行李快步走下来。

    姚织星就在大厅等着，辰昇疾行的身影越来越近，她想起和他初遇的画面。每一次相遇都那样轻，没有人能从那时第一次平淡无奇的四目相对料想到后来某一天，彼此或许沉重的离别。姚织星以为自己已成长到能看淡聚散，可是隐隐作痛的失落和伤感让她不得不承认，每个曾在生命中路过的美好的人，她依然不舍。

    好好道别的时间都没有，辰昇在酒店大堂轻松地笑着和她擦肩而过，一边快步往前走一边和跟在身后的姚织星说，“以后在中国再见吧，你什么时候回国？”

    姚织星沉默了，她想起几天前徐岚岚醉酒时的那通电话。徐岚岚其实是很想自己回去的吧，她甚至买了玩偶，等自己回去，就像那里有一个等她回去才完整的家。可是怕姚织星难过，徐岚岚清醒的时候从不敢说想让她回国的话。无法实现的期盼，说出来不过是徒增痛苦罢了。

    姚织星和徐岚岚都清楚，她来日本不是来求学，不是来度假，她来日本，是流放。

    流放的人，哪有权力说回家？

    没听到回答，辰昇停下了正推开大门的手，撑着推开一半的门回头看姚织星，表情有些疑惑。

    姚织星笑了笑，希望他没注意自己突然涌起的泪光，如果这一句就是最后一句，她选择诚实地回答这个问题，“不知道，可能明年，也可能永远不回去。”

    辰昇往前迈了半步，笑得开朗，“那如果回国的话，就见面吧。”

    姚织星用力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好。”

    辰昇勾起嘴角道，“就到这里吧，外面有出租接，走啦。”

    他在门口最后向姚织星抬了下手算是告别，门外的车灯亮光投进来一瞬，那高大的身影眨眼间消失在了门后。酒店的门在他身后碰上，一切重归平静，姚织星没再往前走。现在是晚上九点，空荡又狭窄的走道隔出一个封闭的世界，就像没有人曾呼啸而过。

    姚织星心里别扭，开始的时候不疼不痒的是她，结束的时候难舍难分的也是她。辰昇看起来好像没那么在乎，或许对于他来说，这些日子不过是美好得很寻常罢了。他还会想起自己吗？他想起自己的时候，会记得什么呢？

    章鱼小丸子？鳗鱼饭？豆腐羹？

    她摸了摸锁骨处的那根细细的链子，还是...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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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京时间1：20am，关西国际机场。

    马上要登机了，登机口前排起了队。辰昇握着手机出神了很久，他脑子里空空的，最后终于决定起身，走进了队伍中。他知道有个人在等自己的答案，那个人还没睡，这个时间她不会睡的。

    他想等到最后一秒，等到退无可退的时候再说出那句话。

    当候机厅内通知他的班机开始登机时候，他知道现在就是那一刻了。和一切告别的那一刻，和所有在日本太过完美的时光告别，也和自己的异想天开告别的时刻。

    辰昇拨通了那个电话，徐岚岚带着一丝急切，声音却依然像清冷的风，“一个星期到了，我希望听到让我满意的答复。”

    辰昇垂下头，“对不起岚岚，我没法去了。真的对不起，我知道这是多难得的机会，也特别谢谢你还想着我...可是我，没办法...”

    “我知道了，没关系。”徐岚岚用理解的口吻说，但是辰昇知道，她一定对自己失望极了。

    放在耳畔举着手机的手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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