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站上实地,克莱曼汀感觉手背一凉,低头一看才发现,是手套在空间移动中被削去了一片,幸而没有伤及皮肤。幻影移形要求三个D原则,即目标、决心和从容,前两者她尚且及格,第三样却与她眼下的心态截然相反,若非她对这个咒语足够熟悉,损失的恐怕不止是一块布料。
她刚把手套修复如初,正巧西弗勒斯打开门,侧身让出灯光稀微的入口通道。她深吸一口气,快步进入房子,同时语速略快地问道:“我记得艾琳的房间就在一楼,对吗?”
“不急——”西弗勒斯拉住她:“我母亲她夜里胸口疼得睡不着,早上才吃了一点东西重新睡下。”
“哦,这样啊。”克莱曼汀动作一缓,难怪他一直对她的匆忙不以为然:“你就没想过熬点止疼的药水给她喝吗?甚至——”她犹疑地扭头注视着他:“癌症晚期,对麻瓜而言是不治之症,难道巫师就没有应对手段吗?你有没有去圣芒戈问问看?”
“我去过。”西弗勒斯取走行李箱,引着她往客厅方向走:“但是,我在圣芒戈询问过的那位治疗师,在这方面了解的还不如我自学的多。”
“好吧,也可以理解。”克莱曼汀有些失望地点点头。癌症并非巫师的医学难题,即便是那些当真患上的人,也必然有一定麻瓜渊源,大都倾向于向麻瓜医生求助,长此以往,圣芒戈至今也未曾建立起相关科室,没有专业治疗师,更没有研究项目。简言之,巫师在这个领域毫无建树。
“你先坐,我给你拿点热饮。茶还是咖啡?”
“我需要一杯咖啡提提神,你现在用的什么咖啡豆?”
“什么什么咖啡豆?”
“……哦,没事,咖啡就好。”
“好的,稍等。”
注视着西弗勒斯放下她的行李箱离开,克莱曼汀长舒一口气靠在沙发背上,一抹惆怅之意在她心头一晃而过。她本不算太重口腹之欲的人,因此一年前的她,对咖啡豆品种这种小事从未太关注,去别人家做客更不会多此一问。这中间未必全都是对简与奢的挑剔,而是应该看做积习难改的一种表现。
喝着咖啡时,克莱曼汀扫了一眼对面的西弗勒斯,没话找话地随便选了个问题:“对了,你刚刚提到,你的猫头鹰叫什么?”
“迪瑟姆。”西弗勒斯微微别开脸,似乎因为她特别问起这件事而有些局促。
“拉丁语的’十’?你让它入了我家猫头鹰的排行?”
“嗯、不,不算是,只是命名原理差不多。”
“不对啊,西弗勒斯。”克莱曼汀疑惑地摸了摸下巴:“我怎么记得那个评价说这种命名方式太简单直白的人是你呀?你怎么最终也起了这样不像名字的名字?”
西弗勒斯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只是愣愣地看着她,口中像是喃喃自语:“我说的话……这种小事,你都记得……”
“我当你是在夸我记性好。”克莱曼汀刻意不正面回应:“谢谢了。”
西弗勒斯却依然期待地追问:“你……你常回忆过去吗?”
克莱曼汀则面色如常地回答:“我更愿意展望未来。”
“好,未来——”西弗勒斯并未气馁:“你对未来有什么期望?”
这下子克莱曼汀有些被问住,既不好不留情面地扬言和他没关系,也确实没什么光辉计划值得透露。至于讲她和卢修斯如何,他又不是合适的倾诉对象。她一口干掉咖啡,放下杯子站起来:“总之先考过终极巫师考试再说。这样吧,西弗勒斯,既然艾琳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我极可能留在你家过平安夜,我看你这屋子冷冷清清的,一点过节的气氛都没有,我帮你把它装扮起来吧!”
“好啊。”西弗勒斯立即响应她的提议:“你需要什么?我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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