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曼汀确实是放心地离开的。敬畏无可避免地导致臣服,这也是信赖的一种形式,尽管建立在地位不平等的基础之上。虽然猜不到黑魔王为什么出现在翻倒巷,还顶着一张普通得泯然众人的脸,但只要她认出他来,就不会怀疑他的话。
至于黑魔王有没有认出她,克莱曼汀更加不会去担心。这都过去一年了,大忙人黑魔王怎么可能还记得她这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物?哪怕再退一万步讲,他感觉她有些面熟,但那又如何呢?现在的她尚未正式毕业,又被卡罗兄妹扫地出门,她身上真没有什么能让他图谋的。
然后是斯内普,如果他展现出的不是喝过增龄剂的模样,那黑魔王必然会被他的天赋和能力吸引。但如今他只是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巫形象,倒卖几瓶相对稀罕的药剂也没多出挑,或者反倒暗示出他事业上的落魄。黑魔王作为领导者,无疑应该求贤若渴,但也不至于不加甄选来者不拒。
为了快去快回,克莱曼汀直接把幻影移形的目的地定在斯内普的卧室,带上一套衣服后立即回到翻倒巷。所有店铺出于财产安全考虑,都设有针对幻影移形的反咒,她的落脚地只能在公共区域。再次路过之前贩卖魔法生物血液的女巫站的地方,对方却已经不知所踪,甚至其他本来在附近游荡的巫师也跟着少了几个。她注意到地上还有零星玻璃渣,但里面药剂早被彻底清理干净。
于是她怔愣了一下,不过不是因为女巫。她的脑筋现在才转过弯来。既然药剂能用咒语清除,那黑魔王为何还支使她去拿衣物?他难道有什么话要和斯内普单独说?
“你在找刚才那个女巫?”不远处一个蜷缩在墙角的老巫师抬头看过来。
“差不多。”克莱曼汀点了点头:“她去别处叫卖了?”
老巫师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想找她报仇?”
“倒也不至于。”克莱曼汀坦白承认:“但也不能让她好过了。”
“你要是不打算亲自杀她,那就不必再自己动手了。”老巫师伸手指了指:“隔两个路口,她人在那儿。”
克莱曼汀疑惑地追问:“你的意思是”
“药瓶既然在两人中间打碎,中药的就不只是你的男伴,给那女巫做解药可是美差。”老巫师捶了捶自己的腰:“老了,不中用了,不然我也去分口肉汤喝!那女巫自作自受,今天要是能囫囵出来,也算她福大命大!”
明白他话中暗示的克莱曼汀瞬间面色紧绷,目光追寻着地面上不甚明显的拖拽痕迹,定格在翻倒巷阴森晦暝的深处。她和那女巫并无什么大仇,即便要教训也会点到即止。然而女巫的遭遇昭然若揭,引起了她的某些不堪回忆。即便不去感同身受和,她也能想象出那女巫此时的处境和心情。
她的脚在博金和博克的店前停驻片刻,最后还是遵从主人的意愿转向,朝老巫师指的的巷口迈进。她离得越近,那些隐蔽的罪恶也就能听得更清,女人痛苦的呻/吟和男人亢奋的叫骂,交织成光天化日下最黑暗的乐章。她深吸一口气,拉起帷帽戴上,一步跨入这条死胡同里,赶在其他人有所反应之前,大片红光伴随着咒语迸射。
在场的除了克莱曼汀和女巫外,另有五名衣冠不整的男巫,此时都已纷纷倒地或痛呼或昏迷。克莱曼汀走上前去,一脚一个踹开了压在女巫身上的两个男巫,面无表情地又补上两个钻心咒,直到他们先后痛晕过去才收手。她脸上有快意的神情一闪而逝,仿佛上辈子的屈辱今朝终于得报。当然,罪魁祸首她不可能就此放过,她相信总有一天能如愿清算。
女巫仰面躺着,似还没回过神,她便修复了地上的巫师袍碎片,弯腰盖住了女巫暴露的身体,并把掉落在一旁的魔杖塞入她手里。
闲事管到这个程度基本足够,克莱曼汀功成身退抬腿离开。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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