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转身飞走了。
克莱曼汀好笑地感慨:“什么毛病!嫌弃我的膝盖当舞台太简陋吗?”
夜莺很快又飞了回来,她会意地朝它伸出手,接住它嘴里衔住的一粒种子。用另一只手的食指碰了碰夜莺的脑袋,克莱曼汀有些抱歉地向它解释:“我把魔杖忘在寝室了,只得用先天魔法试一试。”
将种子托在掌心,她默默回想十一岁开始使用魔杖之前的魔力运转方式。这对她来说并不太容易,但好在没多久就成功了。种子变成嫩芽,叶色加深,枝干抽长,结出一个花苞,然后簌簌如夜半私语一样,开成一朵白色的玫瑰。克莱曼汀微微一笑:“倒是巧了,这花我也很喜欢。”
“嘀嘀!”夜莺高昂着脖子跳上她手执的玫瑰枝,如她所请求地那样开始放开喉咙歌唱。
克莱曼汀闭上眼睛,刻意不去理会叫声的具体含义,只单纯地沉浸在婉转的清啼中。身上穿够了衣物,晚风不再吹人冷,拂到脸上便成了一种酥醉的清凉感,倒是与这个季节相得益彰了。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没过多久,鸟鸣停止了,克莱曼汀睁开了眼睛。琥珀色眸子里的情绪已然沉寂,不再需要深沉的夜色来掩藏。夜莺像谢幕一样张了张翅膀,跳回她的膝盖上,得意地又叫了几声。
“是很动听,多谢你了。”克莱曼汀若有所思地看着它:“人们都说你的歌声仿佛悲鸣,甚至赋予你了一个悲剧神话,我倒是觉得,都是听者有心罢了,什么人听什么曲。”
“嘀呦!”
“我吗?我听来,一开始也是悲伤的,不过渐渐就平和了。”
“嘀嘀呖呖!”
“是你的功劳。我放空大脑以后,跟从着你的旋律。你叫起来其实也是随性所欲吧?嗓音好听了开口都是任性。”
可惜夜莺到底只是只普通鸟类,而克莱曼汀的血统觉醒也不够,一人一鸟间的交流十分有限。夜莺为自己表达不力急得来回蹦跶,克莱曼汀伸出手指心安抚住了它:“没关系,这些不重要。既然你送我一曲,我也回赠点什么吧——还好我的变形术不错,不拘有没有魔杖在手。”
她揪下一瓣玫瑰,挥手丢向塔外的虚空,一瓣立即变化出数十瓣,像白雪一样纷纷杨飘落。夜莺欢快地清啸一声,飞入花瓣雨中来回穿梭。克莱曼汀嘴角含笑,再次抛出一瓣变形,借夜风之势扬得更高,任夜莺在其中载歌载舞。她知道它也想起了下雪,作为每到冬天就南迁的鸟类,它至死也未必亲眼见过雪花,这场落花如雪倒是弥补了它的遗憾。。
玫瑰被拔干净时,夜莺也玩闹累了,道别完就慢悠悠地离开了。克莱曼汀将手里的花心变形,还原成方才花型饱满的模样,再从根部折去一截茎条,留下大半个臂的长度,抬手用它挽住被风吹得微乱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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