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停下来吧?”
封成谦微张薄唇,未等他开口拒绝,沈霁月便替他回答:“不必,加快速度继续赶路,这点伤他忍的下来。”
话虽果决,沈霁月却忍不住有些担忧地望着他。
她自然了解封成谦的脾性,断不是什么脆弱的富家子弟。
年幼时他整日将自己关在玄机阁的炼铸屋,为了制作出世人惊艳的玄甲,没日没夜地与炎热无比的熔炉相伴。
一颗颗经过淬炼的玄铁何其坚硬锋利,将他尚且稚嫩的手划的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十指连心,他从未喊过一句疼,数年如一日,若非坚毅心性,又怎吃得了这样的苦。
如今的伤,又算什么?
可到底是人,会疼,沈霁月终是不忍,抓住他尚好的胳膊,用自己的力气缓解他的颠簸。
封成谦有些惊讶地看向她,只是疼痛让他意识恍惚,无暇去想更多,他只能尽全力使自己所受的疼痛化为最小。
绕过这座小山,不远处便是一处废弃的庙宇。
马车在此停了下来,若再赶路下去,恐怕封成谦便要撑不住。
所幸,尽管这庙宇已废弃多年,到处都是灰尘与遍布的蜘蛛网,但可以遮风挡雨,供台上还有几根未用完的蜡烛,陶维点了火,屋里顿时有了昏黄的光亮。
解开封成谦的衣服,触目惊心的伤痕让绿萝心惊胆战,“天呐,这还能好吗?”
只见那一次又一次裂开的伤口因为长时间的放置渐渐化脓,刚要长好的新肉又被暴力摧毁,血肉模糊。
“有刀么?”
出来的仓促,沈霁月身上连把刀都没有,只得问向陶维。
出乎意料地是,陶维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这匕首极为普通,在街上便可买到,显然是他买来用来逃亡时防身的。
接过匕首,沈霁月道:“多谢。”
衣服被血凝固在肉里,沈霁月起身拿起蜡烛将匕首燃到一定程度。
“有点疼。”
封成谦只道:“来。”
炽热的匕首方碰到他的伤口,便发出“呲——”的一声,封成谦猛然一挺,剧烈地疼痛让他险些昏厥过去。
焦烟升入空中,一种令人作呕的烧焦味传来,绿萝不敢再看,背过身去。
沈霁月手中却不停,甚至没有半点颤抖,她干脆利索地将他肉里的衣服尽数挑了出来,待彻底干净后才撕下自己的衣服为他包扎。
全程他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不远处,陶维已贴心地堆起柴火点燃,火焰窜了起来,偌大的庙宇中顿时暖和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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