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这是在威胁自己,要把自己当做废品处理掉吗?以前的德莉莎本来应该感到害怕,感到颤抖,但是,现在现在的她,已经越来越能把握住格雷的内心和他情感上的变化。对,恐吓是驾驭下属的必要手段,但绝对不会是处理掉废品的必要手段。如果真的是要处理掉自己,格雷断然不会还站在自己的跟前进行这种无聊而又令人作呕的威胁的。只是,德莉莎看着格雷——她想不明白。格雷为什么那么地执着于控制她呢?即便到了现在,自己似乎压根没有派上什么用场,他也依旧紧追着自己不放。——半点都不肯放松的小气鬼。真是令人郁闷的现实。德莉莎无奈地想着。偏偏自己还得为了他的恶趣味,昧着良心,啊不,昧着自己的羞耻心,用高超的演技去迎合他。——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奇怪呢。和希尔维娅遇见后,感觉自己的心灵和都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强化。起码,自己再也不用被动的因为这种程度的威压而感到无所适从乃至惶恐不安了。能和希尔维娅遇见,一定程度上,自己也算是因祸得福。
但是——唔?!威压又上了一个等级?!一个新的,前所未见的等级。这是要动真格的了?!德莉莎猝不及防地跪了下去,她的脚微微颤抖着,肩膀也因为害怕而上下抖动着,看起来真的是我见犹怜,令人怜惜。只是,心理上的震慑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德莉莎只有身体的本能反应。格雷冷淡地看着德莉莎忐忑不安的样子(啊其实并不),慢慢开口,每说出一个字,都像是在往少女的头上扔过去什么不堪重负的东西。“——德莉莎,你该怎么办呢?没有利用价值和使用价值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究竟应该何去何从呢?”德莉莎的头越垂越低,表面上,她是因为格雷释放出的强大的威压而感到害怕,但实际上,德莉莎一直在思考着,要用什么托辞来度过眼前的难关。希尔维娅的哪些事情,是说出来对希尔维娅毫无影响的,但是,又是格雷·安格尔感兴趣的事情呢?——这种事情真的存在吗?冷静,冷静,越是到自家老板发疯的时候,自己越是需要冷静。终于,在经历了快速地思索过后,德莉莎终于抬起了自己的头。血红色的眼珠和深绿的眸子对视着。
“其实,希,希尔维娅曾经跟我提起过,行军路,路上的一个突发状况。”德莉莎擦了擦自己的脸上的汗,微喘着气,慢慢地把这句话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哦?是关于什么的?”格雷完全没有想要让德莉莎起来的样子。他潇洒地翘着二郎腿,骨节分明的手托着手里的矮脚杯——里面盛着的金黄色液体是难得一见的巴蒂尼。以前就算是在阿尔博丹的皇族宫殿里也十分稀奇的高度烈酒。希尔维娅看见后一定会扑过来的那种奢侈品酒类,有着极端高超的酿造工艺和精美强烈的口感,喝醉之后还能隐约感觉到飞翔在云端的感受。德莉莎迟疑着,但是身体的难受还是促使着她缓缓地开了口,“在攻打要塞的时候,希尔维娅罕见地感了冒,发了高烧,昏迷不醒。但是,最后她竟然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强行自愈了。军队里的医疗卫生条件非常的差劲,而且,那个时候,风雪交加,环境恶劣,生了那么重的病还能自己痊愈。——您不觉得,这是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吗?”德莉莎硬是逼自己挤出了一个不像样的,难看的笑容。“哦?”尾音微微上挑,像是沉睡在洞穴里的眼镜蛇被经过的不知名的小动物唤醒了一般,原本柔软的,团成一团的身躯开始逐渐地伸长,拉直,最后变成蓄势待发,凶狠奸诈的样子。格雷上钩了?德莉莎想着。幸亏他被自己引起了那么一点的兴趣,要不然今天晚上还指不定要在他手里待多久,受到多少的虐待呢。像是受到了变相的鼓励一般,德莉莎继续说了下去。“我作为希尔维娅身边随行的修女,自然是要为她出诊的(睁眼说瞎话,明明把人不知道扔哪里一个人自愈去了)。一开始,病来得很急很快,似乎也没有什么药物可以成功压制住体内的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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