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迪瑟的人吗?不,不,不会是他们。凯特·迪瑟和自己的距离如此的接近,那只老狐狸是绝对不会同意这种冒险的办法的。而且,自己对于迪瑟家族的人来说,依旧有着珍贵的利用价值,迪瑟若现在就要开始卸磨杀驴,未免也太不符合时机了。那么,是诺伊的人吗?是艾瑞克自己的同父异母弟弟要杀自己?为了夺取这次斯雷尔战役的全部军事指挥权?——不,不,绝对不是这样的,自己应该更加冷静一点。再想一下,再想一下绝对有什么自己可能会漏掉的东西只是自己暂时没有察觉到罢了诺伊的人真的有那么蠢吗?会挑这么明显的节骨眼的时间来刺杀自己?若是自己真的死掉了的话,第一个受到怀疑和牵连的对象就是诺伊家族的所有人。况且,希尔维娅也深知——自己原来归属的家族有着十分强大的家族荣誉感,让他们做这种暗算别人的事,估计只要是个诺伊的人,都会跳起脚来反对的。那么——会是谁呢?是谁想要除掉自己呢?还是说,杀掉希尔维娅·诺伊只是一个幌子,策划者的背后还隐藏着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夜晚的凉意十分的逼人,而今夜尤为如此。希尔维娅裹紧了身上的军大衣,却依旧抵挡不住渗入进自己骨髓里的冷气和毛刺。“果然啊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要想生存,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希尔维娅歪着的头靠着窗户,干净的玻璃上倒映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希尔维娅,眼神中都充满了忧郁和怀疑。风起了,吹起了床上挂着的纱帐,奈尔森依旧在床上静静地睡着。黑色柔顺的发丝搭在羽绒的白色枕头上,平时澄澈的湖蓝色眼睛,此刻只是紧紧地闭着。苍白的薄唇微微地抿着,高挺的鼻梁在侧脸投下微微翕动着的阴影。德莉莎费了好大的力气用狄俄尼索斯稳定下他的情况后,十几个医生围在一处动了刀子,才顺利地把子弹取了出来。“中了子弹后没有引发大出血,子弹也没有继续渗入进深处的组织里,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只是,可能要暂时昏睡几天了醒过来的时间取决于奈尔森议员的身体素质”“只是夫人这次的枪杀有可能牵动您丈夫以前在战场上留下来的隐疾如果醒来后身体感到异常的话,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请您对他的身体状况多留点心吧——”希尔维娅被迪瑟派来的医生团团围住,不由得脑袋涨的发疼,但这么多人面前也不好发作,半天才憋出一句不像话的送别语,“是是——各位,出门右拐不送。我会好好,好好的照顾,奈尔森的。”“好好”“好好的”两个词语加了重音,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嘴里吐出来的字眼。
希尔维娅看了看表。今天这么一折腾,现在竟然已经十点了。她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又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阿尔杰在进房间的时候随手放在了奈尔森房间的床头柜了,她走上前去,准备拿起那把和她形影不离的左轮/手枪。一只微凉的手伸了过来,突如其来地,抓住了她想要伸出的手。希尔维娅不想和他说话,也不想看他,但他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好大力地挣开他。于是,她做了个有史以来最蠢的决定,保持着那个拿枪的姿势,一动不动(真的是好蠢的姿势)。
“——你究竟要做什么?!”希尔维娅忍住自己已经快要滔天的怒火。但那拿枪的手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奈尔森看着她阴沉的侧脸,湖蓝色的眼睛深处闪过一丝哀痛,苍白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微弱的字眼,“别走”——又晕了过去。希尔维娅愤恨地瞪了那个躺着的半死不活的男人一眼,开始掰着手腕上面缠绕着的手指。——掰不动。此时此刻,希尔维娅想要飙脏话的冲动胜过以往的任何时候千倍万倍。没有办法,她只好顺理成章的坐在了奈尔森的床边放着的凳子上。如果不知道过去的两人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这场景看上去还真有那么一两分伉俪情深,儿女情长的味道。
“上次——我说要原谅你,那是玩你的。因为,我觉得自己那个时候,是绝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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