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终于沉寂了下来,两人又惊又怕,又冷又饿终于忍不住才从地窖里爬了出来。
出来的那一刻沈韵青傻眼了,家里被翻的一片狼藉,房梁墙壁全部坍塌,除了砖石之外所有的东西全部化为灰烬。
残留的几处火星忽高忽低的冒着,如同荒野里的鬼火一般。有些地方还冒着青烟,而这些都还不算最糟糕的。
空气之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还有皮肉被烧焦的呛人味道。
沈韵青定睛望去,只见废墟之中横七竖八的躺着多具尸体,断手断脚,有的甚至被拦腰斩断,内脏流了一地惨不忍睹。
更有几具尸体被烧的浑身焦黑,散发着恶心的气味,浓烟呛的姐妹两人眼泪花直流。
不知道是谁手段如此狠辣,杀人如同斩杀牲畜一般。
沈韵青还未来得及蒙上沈韵帧的眼睛,妹妹瞪着如同铜铃般大的眼睛,张着嘴就已经直挺挺的倒了过去。沈韵靑吓的赶紧将妹妹抱在怀里,探了一下鼻息还好只是晕过去了。
昔日的家已经成了是非之地,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斗,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这些流匪,但是直觉告诉沈韵靑留在这里总是不安,何况即是在没有人回来,这满地的死尸也足够让年幼的妹妹被惊吓过度。
不及多想,也顾不上还有什么东西要去找一找,背上唯一的妹妹,又按了按胸口上的那块玉,牙一咬便踩着满地的尸体,淌过流成河的血水匆匆出门。
刚刚出门沈韵青发现地上还躺了一具尸体,蒙着面纱看不清楚容貌,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但是那一袭的黑底红云的长衫却认识的。
当年也是这样一拨人,拿着妹妹的画像四处捕妹妹,也曾来过沈韵青的家。
沈韵青心里骤然灌进一股凉风,不敢多停留正欲离去,却见远处一条火龙蜿蜒在山下,借着火光远远看见那些人的衣衫正是和地上的人一样。
沈韵青咬咬牙心里一横,绕过自家破败的院子,从房后的路一路摸下去。
害怕、饥饿、孤独、疲劳还有四周透不见一丝光的黑暗,让她浑身被汗水浸湿,就连手臂都慢慢的失去知觉,但是却又一直倔强的维持着一个背负的动作。
曾经她也是个柔弱的女子,只能拿着绣花针挑着丝线;她也曾经看到一只老鼠就会吓的失声尖叫;也曾躲在父母的怀里撒娇。
是什么把一个如此柔弱的女子变的如此的坚强,用细柔的双手撑起妹妹的天空,沈韵青自己也不清楚吧!
或许是十年前那个夜晚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嘤嘤的哭泣让她心碎成了一地也生了保护她的愿望;也或许是父母相继去世前拉着她的手嘱咐她青儿照顾好她!也或许仅仅只是她多年一声又一声由稚嫩变的清脆的呼唤。
沈韵青摸着黑凭着记忆在漆黑的山路上穿行,偶有窜过的幼兽吓的她心里都漏掉一个节拍。
她也不知道她要去哪,只有朝着远处的灯火跑去,只有在光明之下她才能得到一丝丝的安慰,正如当年那个幼的身子一路蹒跚奔向她点亮的那盏灯。
远处的那一盏灯不是来自于别处,正是来自于南宫侯府一处风亭的的灯光,灯的那一头沈韵靑正连夜奔着,而这一头灯下的人虽然已经到了夜半时分却依旧没有睡意。
许是因为昨夜来想去弈王府的计划被人打断,许是因为白天第一次见到了柴烈的原因,瑾瑜躺在地铺上辗转了许久都没有一点睡意。芊芊已经入睡,似是为了昨夜未完的梦,眉心舒展,含着一缕笑,瑾瑜不忍打扰性披了衣到院中来散步。
堵在心口无法排解的恨和被困在南宫侯府无法脱身的闷让他一路兜兜转转竟然到了风亭之下。一盏红绸长灯在寒风之中晃晃悠悠,慌的瑾瑜心里都是一阵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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