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月亮夹带着一抹深红,越发深邃阴森,如同罗刹之眼在窥探人间。
贼眉鼠眼此刻并不知道,就是因为他和灰西装的一己私利,已经使村子陷入一场巨大的灾难,也因为他们的贪婪,惊怒上天,一枚血月冉冉升起,血月升,百鬼行!
夜深了,寂静的田埂上无一丝虫鸣,水井旁也早该蛙声一片,但现在却连只蚊子也看不见,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而又那么不平常。
回音袅袅的唢呐声把我从睡梦中勾引出来,好熟悉的音调呀,我的身体不听控制,猩红的月光洒在屋外的地上,我看到一个穿着破棉袄的男子蹲在台阶上悠然自得的吹着唢呐。
这是谁呀,打夏天咋穿这么厚?我心里纳闷,身体不由自主的奔向那男子,“你是谁呀?”我走出屋拍了拍那人肩膀,那人未动,反而阴阳怪气的反问我“我说晓辉你个瓜娃子,这才几年就把我忘了”他扬了扬手中的唢呐,问到“知道这是什么吗?”
“唢呐”
“会吹吗?”
“会”
“谁教的?”
“以前村里的二宽叔,不过后来让车撞死了,死了十来年了”
“是呀,已经死了十多年”
“大叔你问这个干嘛?”
“因为我就是二宽呀”那男子缓缓回头,看到男子的容颜我不经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男子皮肤干枯朽烂,两只眼睛烂的只剩眼眶,牙缝里塞满黄泥,像是刚从地里爬出来。
“二宽叔,您老怎么来了,咱们无怨无仇的,就连你死也是我门家埋的,没有对不起呀”我向后退了两步,想回屋取出古剑,却想起古剑还在晓月那。
“我不是来害你的,现在去叫醒你爹娘,趁现在赶紧出村,晚了就来不及了!”
“出什么事?”
二宽指了指天上“看见天上的红月亮没有,今日血月冲煞星,映出血煞之气,直照西坡乱坟岗这块风水宝地,今日游荡在乱坟岗内的孤魂野鬼鬼性大发,只有杀人才能化解他们的怨气,这势必会造成百鬼屠村的惨剧,所以,听我的,赶快撩呀,鸡鸣前不要回来”
“为啥他们都有怨气而你啥事没有”
“那是因为我的埋骨之地并不在乱坟岗之中,只是离得很近罢了,所以我受到的影响最小,这当初还是你爹特意为我选的采光不错的墓地呢”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咋不跟我老爹说去”
“以你爹的脾气,看见我这个鬼样子估计直接就劈了我了,对了,时候不早了我也不能再待下去了,要撩了。”
“二宽叔”我鼻子酸酸的,十多年没见过的师傅,我的唢呐师傅,今天以这样的出场方式又重聚,简单的几句话后又要分别,相见还不如不见!我讨厌分别的时刻,因为那时总会有人落下眼泪,我讨厌眼泪!鸡鸣之后,二宽叔会从这世上彻底消失,再也无法步入轮回之道,这些事我当时就应该明白,可我蠢笨的头脑总是在需要它的时候短路。
“好了,看在你还认得我的份上,最后在为你吹一曲吧”
昂扬顿挫的唢呐声再次响起,?再次勾起我儿时的回忆,二宽叔就是用这把唢呐教会我吹曲换气,二宽一边走一边吹,身影渐渐远去“提起个家来家有名
家住在绥德三十里铺村,
四妹子爱见(个)三哥哥,
他是我的知心人,
三哥哥今年一十九,
四妹子今年一十六,
人人说咱二人天配就
我把妹妹闪在半路口
叫一声凤英你不要哭,
三哥哥走了回来哩
……”
“三十里铺?好曲”我猛地想起些什么,冲进屋内疯狂的翻箱倒柜,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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