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嗅嗅,确定自己身上没有了恼人的汗味,他才慢慢走进去。
“对不起,来晚了。”
“沈绪平,”净书的大孃立马站起来,把病床边的椅子让给他,“快来坐,没想到你又回来了。”
刘大孃对他分外的殷勤,他看了眼净书,摆摆手。安远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着,呼吸比之前也匀称许多,这让她好像熟睡中的婴儿。
“这两张卡里的钱有多少,我不清楚,但是暂时能对付几天。”
净书不明白,关切地看向大孃:“钱又不够用了吗?”
对着净书的目光,刘大孃犹豫了,双手放在小腹前,绞作一团,没有去接沈绪平递过来的卡。
净书明白了,她也不说什么:“大孃,你打个欠条给他吧。”
“好。”刘大孃脸上闪过笑意,立马把卡接过来。她记下密码,往外面去了。
“我查过账了,三十二万整,医生说先把安远转回重症监护室去,等她情况稳定了,再转出来。”
她立马掏出笔,毫不含糊地写下欠条:“我最近打欠条打得比吃饭还熟,就是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还得上了。”刘大孃想起近来写欠条的次数,无端笑起来。
沈月满插嘴:“刘大孃,这你都不知道?要是书书姐和我哥结婚了,那你就是我们的大孃,那还谈什么还钱不还钱的事啊?”
沈绪平咬着唇,用手轻轻削一削月满的头:“你龟儿死妹仔!”
“你龟儿心里想什么,老子还不清楚?装什么装?”沈月满却像真的动了怒,没好气地翻个白眼。
他故作不经意地样子向净书看去,却见她低着头,心不在焉地盯着安远,一脸伤感的样子。
刘大孃此刻也仿佛盘算着什么,陷入深思。
沈绪平一直把她们送到公寓楼下,安远率先跑过去按电梯。
“沈月满就麻烦你了,要是她龟儿惹你,你就告诉我,老子收拾她去。”
净书提一提手里的包,闭着唇,不吭声。
他犹豫了半天,终于探出手去,用自己粗糙的大手牵起她的小手。她一个战栗,惊恐地抬头,正准备把手缩回来,却看见他从衣兜里抽出欠条,放在她手上。
“这笔钱,你不必在意,你带沈月满学习的钱我还没结给你呢。”
她满是疑色地凝望着他的眼睛,就这样站了半天。深蓝色的夜幕里撒满散碎金子。天上有一颗星,地上有一座城,一对人的对视,一瞬间成永恒。
她反将那欠条拍回在沈绪平手上:“绪平,如果你了解我,就会知道,这钱我是一定会还的。”
“书书姐,电梯来啦!”
“谢谢你让月满来陪我。”
欠条悠悠地落在地上,他对着空气呢喃:“如果你了解老子,就会知道,这钱老子一定不会让你还。”
“书书姐,今天我挨着你一起睡。”月满抱着空调被,直接就扔到净书床上。
净书给她挪出位子来。
“月满,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
“你不知道,我已经做了好久的噩梦了,闭上眼,就能看到安远的影子,像幽魂一样在我面前晃悠,哪怕那是幽魂,只要是安远,我都想抱住她。”
“书书姐,别想安远了,想想我哥。”
净书嗔怪道:“你这妹仔,又开我玩笑了!”
“其实我哥挺好的,他就是文化少点,可是现在这个社会,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你看安远,学习那么好,不还是跳楼了吗?”
对呀,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安远读那么多书,连轻贱自己的性命都能做出,读书教会了她什么?净书读那么多书,却在自己的妹妹性命堪忧的时刻无能为力,读书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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