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惊堂木拍在桌面的声音。
王松梁身子一晃。
吴岫不怒自威道:“王松梁,这人证也有了,你可知罪?”
梧裳抱着胸冷冷地看着跪趴在地c心虚到不敢抬头的王松梁。倘若王松梁再次狡辩,他便是不顾公堂威严,也要打得王松梁招供!
王松梁抬起头:“大人,您仅听他一面之词恐怕”不太稳妥。
他对上梧裳暴怒地双眼,咽下后面的话。
梧裳按下蠢蠢欲动的腿。
吴岫横着眉再次问了一遍。
“下官知罪。”吴岫无力地瘫坐在地。
若是当年他没有去后院碰到茶蝶,又怎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吴岫满意地点头:“来人,把他带走。”
“等一下。”
众人皆是诧异,纷纷看向发出声音的那人。
梧裳抿着唇来到公堂中央环顾一周,视线稍稍在温姓父子处停留地长些。
吴岫疑惑地看向梧裳,当初不是他报的案吗?现在又为何要阻止他?
梧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把众人看得猝不及防。
“大人,草民梧裳认错。”
“哦?”吴岫微微抬起眉,“错在哪里?”
温姓父子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什么。
“草民受临安王蛊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起了歹心毒害国舅爷,还请大人降罪。”梧裳的语气毫无波动,就这样讲出令人乍舌的话来。
仇也报了,他也没什么可留恋的,就这样吧。
梧裳的眼睛开开合合,终是没有忍住,让眼泪从眼尾滑了下来。
“你为何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吴岫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王松梁。
王松梁被看得心下一紧,他如今当然能想到为什么,只是没想到他害死了茶蝶这件事会对这孩子有这么大的影响,竟然敢毒害国舅爷?
王松梁隐晦地瞟了眼温凛。
即便是他,也没这个胆子。
梧裳低着头,脸上的表情模模糊糊看不清,“自然是因为王松梁所做的事。”
王松梁张嘴了张,无言以对。
吴岫点点头:“国舅爷,可有此事?”
“嗯。”温凛抬了一下眼皮。
“既然如此”吴岫捋着胡须,随后对着官兵道:“你便一起把梧裳和王松梁带走吧。”
“是。”官兵抱拳,抓起王松梁来到梧裳身边,示意他最好老实一点跟上。
梧裳似乎是笑了下,起身跟在官兵后面,路过温姓父子时唇瓣轻轻碰了两下。
“谢谢。”
温凛微微抬眉,有些意外梧裳最后的表现。
温然疑惑地看着梧裳的背影,古人的心思真难懂。
温凛握着温然的手,成功把温然的视线拽了回来。
温凛笑看着吴岫:“今天麻烦尚书令了。”
“国舅爷这是哪里的话。”吴岫摇头,“为百姓排忧解难正是吴某想做的。”
温凛勾唇:“时辰也不早了,我和犬子就不叨扰尚书令了。”
他本不用插手这件事,可它毕竟发生在自己眼皮底下,再者牵扯到官员,所以就顺便替皇上清理一下,省得到时候养出来个白眼狼。
尚书令看了看天,试图挽留:“国舅爷何不在吴某这里用过午饭再回去?”
“不用了。”温凛拒绝,朝吴岫点点头,拉着温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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