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城外的明军营寨,又有几堆篝火燃了起来,张大牙让一些人割来干草扎成草人,再披上鸳鸯袄,或坐或躺,围于火堆周围,营外的满清探子远远望去,仿佛明军仍在防御,便定时向大营发出信号,表示明军营寨一切无恙。
广州城外,夜色如墨。林复持剑当先,朝大刀断后,张都在中间,五百名老兵就像一串蚱蜢,艰难地往城外行军,期间偶有剜了脚的,也是死死咬住牙口,不敢发出丁点声音。
一路有惊无险的堪堪摸到某个山坡的山脚下,只见前方路口有一伙清军围坐在篝火旁,挡住了去路。这伙清兵互相靠在一起,围着火堆取暖,看似已经入睡,却衣不解带,刀不离手,一旦稍有风吹草动,就能立刻起身应战。向远望去,似这种哨点还有不少。
看来是支训练有素的精兵啊,林复的眉头顷刻蹙紧,似乎赌运不佳啊。
这伙清兵虽然只有五个人,很容易消灭,却很难不惊动百步开外的另外一伙清兵,一旦惊动了那伙清兵,势必就会引发连锁反应,届时约模千步开外的满清大营,一旦接到讯息,大队清兵就会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能杀到,届时就不得不陷入苦战。
林复可不敢率领身后的这些步兵去和清军硬拼,那跟自杀基本没啥区别。
怎么办?眼看天就快亮了,一旦东方发白,已经走到山脚的明军就很难再隐匿形迹了,必须立刻冲出包围进山,不能再犹了。
娘的,死就死吧,拼了!
深深地吸了口冰冷的空气,林复咬了咬牙站起身来,黑暗中倏然响起他凄厉的大吼:“弟兄们,不要和清兵缠斗,撒开你们的腿丫子,跟着我往北跑哇!”
话音方落,林复第一个窜了出去,数百明军如影随行,紧紧相随,潮水般漫卷过那五名清兵把守的山口,可怜那五名清兵甚至还没来得及抵抗,就已经被张都几个跨步上前手起刀落结果了性命!
但是,一百步外的那伙清兵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惊动了,他们凄厉地高喊起来,很快,千步开外的满清大营迅速做出了反应,悠长绵远的牛角号开始响起,紧接着,激昂的鼓声也咚咚咚咚地敲响了。
这时候,黎明的第一缕曙光恰好穿破黑暗的笼罩,洒落在广州城北的北麓上,一支绿色长龙从满清营寨以踏破一切的气势迅速朝发出警报的地方聚拢。
城北明军大营。
陡闻鼓声,众人皆吃了一惊,张大牙更是厉声喝问:“何处鼓声?”
一百户侧耳聆听片刻,脸色大变道:“将军不好,擂鼓声是从清兵营寨发来,看来是出事了!”
“看这动静难道清军准备今天趁早攻城!”张大牙大惊失色道,“若是清军大举攻城,城内必有消息传来。”
另一百户神色一紧,说道:“会不会是清兵要攻打我营?”
那百户脸色一冷,应道:“若是清兵想攻打我营,早就派了弓步军前来破营,又哪会先击鼓?”
发问的百户神色一僵,讪讪地别开脸去。
百户名叫严兴,当下向张大牙一拱手,沉声道:“将军,清军突然擂鼓必有大事发生,标下请命出去查看。”
张大牙挥了挥手,说道:“快去,若果是清兵攻城,我们也好早做决策。”
林复带着五百家兵原想避开清军大营,奈何营中清兵反应迅速,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完成了集结,呐喊着从营中冲出来拦截。
薄薄的晨曦里,两军撞在一起一通混战,由于事起仓促,清兵准备不足,有的甚至还没穿戴好衣甲,突一碰面很快就被明军挡住。
林复猛然抬头,乌压压的清兵正从右侧山道蜂拥杀来!
再回头,左侧山道里也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隐隐可以看到无数满清甲士的身影,最多再过片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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