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大街,不过几十步距离,就到了角门前。看守角门的军士见到刘必显回府,赶紧躬身行礼。
“老孙啊,今儿是你值守啊”刘必显微笑着跟军士打着招呼,“这天儿冷的,辛苦了啊”
“哎哟刘先生,这叫小的们怎么敢当”那军士屈着膝打着千,一脸讨好地冲着刘必显笑着。
刘必显背着大袖,从角门踱进将军府前院,却见大堂西侧的科房里燃着灯,隐约传来一阵阵算盘的劈啪之声。踱着步过去一看,却是前两日新来的书办王安佩正在堆满文书簿册的书案后面埋首忙乎着。
“王先生,晚上还在加班啊?”刘必显拾步进了科房,微笑地看着王安佩说。
正在专注算帐的王安佩听到声音,抬头看到刘必显站在门口看着自己,脸上微微一红,赶紧起身拱手道:“刘先生,今晚是学生值夜,闲着也没事,随便将这些帐册再理一理”
这王安佩以前在城外俘人堆里的时候,刘必显为后金管理俘人,王安佩鄙视他为鞑虏所用,曾当面斥责刘必显枉读圣贤之书,却不知忠义为何物,两人之间由此产生了一些芥蒂。后来王安佩欲在将军府谋份书办的差事,也不愿找刘必显低头,还是范同舟托了许莹才得以进来的。王安佩在刘必显手下做事,虽然两人之间面子上还是和和气气,但心中的介蒂始终未能消除。
“哦,理得怎样了?有没有什么什么问题?”刘必显温和随意地问道。
“这”王安佩迟疑了一下,“年底了,县库那边也在盘点”
“待学生再仔细算算,过不了几天就能看到结果了。”王安佩说。
“那王先生辛苦了。晚上风大,先生注意保暖,勿受风寒。”刘必显说着,想摘下头上的帽子给王安佩,谁知一把抓了个空,这才想起刚才已将帽子借给杨铭了。
拱拱手,刘必显退出科房,迈下台阶,往前院西厢后排的住宅走去。
甫一进门,住在套房外间的侍女小翠赶紧迎了过来,习惯性的伸手去接刘必显摘下的帽子,却接了个空。
“老爷的帽子”小翠略带诧异的问道。
“哦,没事。刚才将军去外面有事,借了吾的帽子。”刘必显忍不住又面带笑意了。
“老爷,请擦汗”小翠捧着热腾腾的毛巾递到刘必显面前。
刘必显接过毛巾,双手捧着在脸上擦了几圈,伸着懒腰呼出一口长气,小翠赶紧将毛巾接下。
“哦,小翠”刘必显像想起了点什么,伸手在怀里摸出两块碎银子,拿在手里称了称,大约有六七分的样子,“这几天忙,把这事给忘了。这些银子你拿去裁件过年的衣服吧”
“老爷”小翠迟疑了一下,“奴婢”
“拿着吧,这几天你也辛苦了。”刘必显微笑着将银子塞给小翠。两人手指一碰,刘必显感到一种凉凉的c柔柔的感觉,心中不禁一荡,情不自禁地将小翠的手握到自己手中。
“老爷”小翠没有抽回她的手,但是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哀惋。
刘必显心中一惊,赶紧将手缩了回来,心中暗暗地骂着自己:君子不欺暗室。刘必显啊刘必显,亏你还是读圣贤书的人
那个时代的奴婢虽然和主人之间有一定的人身依附关系,但并不是可以随便污辱的。主人强行污辱奴婢是重罪。纪晓岚在《阅微草堂笔记》中就记载了这样一则故事:某县一个富户老爷与县令不和,县令想整富户却一直无从下手。有一天富户家里有个女仆上吊自杀,被救了回来。县令得知消息,自以为抓到了突破口,高兴地带着差役去富户家问罪。及至询问那女仆时,县令百般暗示,希望女仆能指控老爷污辱以至于其寻短见。结果女仆却说是因为其父被衙役构陷入狱,自己申冤无门才要寻死。搞得县令灰头灰脑的。
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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