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落霞登上刻画着楚家标志的巨大轮船,她站在甲板sh风吹乱了头发,垂在身侧的手在微微发抖。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转身逃离。
“落霞姐!”
一叠尖声从里传来,接着一道粉红的身影飞奔过来,直接扑到飞落霞怀里,紧紧的把人抱住。
飞落霞的胸前传来一阵湿热触感。
“南岸?”飞落霞有些不确定,因为她离开时南岸才只是一个五岁不到的小孩子,而现在怀抱住她腰身的已然是个变声期的少年。
真的,什么都不同了。
飞落霞抬手轻轻的拍拍少年的背脊,却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楚南岸,楚家文院仅剩在世的最后血脉,身份尊贵仅次于家主楚孤雾,他从出生就备受宠爱,就是楚孤雾都对他十分溺爱,可谓有求必应。
但,除了十年前那一次
楚南岸抬起头,漂亮的小脸上全是泪水,湿漉漉的大眼睛透着委屈,十年未见,如今再见,她容颜已老。
“落霞姐”南岸的声音发颤。
飞落霞叹气,伸手揉揉他细软的发丝,楚家的人长得都好看,不管是楚孤雾还是楚南岸,都有着让人过目难忘的五官。
帮他擦点眼角的泪滴,飞落霞展开一抹淡笑,“都长这么大了,还哭鼻子。”
少年脸红了,低头掩去狼狈,再抬头时已是笑颜如花,挽住飞落霞的胳臂,把人往船舱里带,嘴里欢快的说道:
“走!我让人准备了最好的蓝山煎鱼!”
蓝山煎鱼是飞落霞从前最爱吃的一道菜,难为这么久了他还记得,飞落霞心中微微一动,嘴角泛开抹柔和的笑。
只是笑容还未到达眼底,就已然全数收回。
因为在船舱的入口处,站着一抹身影,别说十年,哪怕到了地老天荒,飞落霞也未必会忘记这人的身影。
她呆在原地,无法再迈开脚步。双腿就像是被灌了浓铅,沉重到难以挪动一寸,即便有做准备,终究还是心先乱了。
“先生。”
过了片刻,飞落霞收起凌乱的思绪,规规矩矩垂手而立,就像十年前一样,恭敬谦卑,刻板严谨,有任何危险,都只身挡在这人面前。
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楚孤雾,楚家家主,年少成名,十岁就从亲生父亲手里夺权,统领南方,他被人誉为阴诡之士,行事作风变化无常,难以捉摸。
然而楚孤雾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他深爱的人是毫无势力的贫农渔民之女,多少家族为了能威胁楚孤雾,策划了多场绑架渔女的行动,却鲜少成功,唯有一次,渔女被连家抓住。
“回来了。”楚孤雾看着飞落霞,俊美无暇的脸庞没有悲喜,谁都看不出他的情绪。
世人都知道楚家钟爱黑白两色,徽章,着装,以及平常会用到的任何物品,都是黑白两色,其余色彩多半不会见到。
楚家的独属颜色就如楚孤雾本人,庄严冷然,挥之不去的雪凉气息围绕不散,任谁都难以融化其本质。
就像调色盒里五彩斑斓的彩色,任意一种彩色触碰到黑色亦或者白色,都会使其本身失去原先的色彩,或变得黯淡无光,或变得寡淡失味。
楚孤雾站在那里,连海风都绕过了他。
过去发生的事情没有人愿意提及,却不代表会忘记,扪心自问,这十年来飞落霞也有怨恨楚孤雾的时刻,但都很短暂。
无休止的折磨和无边无际的煎熬,没有摧毁飞落霞强大的意志力,却差不多把心中所爱消耗殆尽,特别是得知楚孤雾要与陈依棉成婚那一刻,飞落霞坚守多年的爱,坍塌了一角。
如今再见,还能怎么心平气和呢。
在见到楚孤雾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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