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为首的占人迈步出列,沉声道:“在下吴栾,乃林邑国中林栖,我等有心北上番禺,只为了与中原武林人士切磋较技,弘扬武学。久闻天南剑仙士老前辈剑法卓绝,特地前来拜会,岂知竟遭如此羞辱。如此看来,中原武林不过如此!”
这一番话,直将众人说得哑口无言。
照说,确实是己方挑衅在前,这些占人当初是想要找士燮切磋武艺的,虽然语气横了点儿,可毕竟没有动手。是小蜻蜓出言冒犯在先,对方气不过了便要比武决胜,也是常理。江湖中人嘛,谁不是一点就着的脾气?
要说比武决胜,若是按照中原的规矩,小蜻蜓适才夺了那占人的兵刃,更是将双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那自然算是赢了。可是谁晓得占人比武的规矩?若他们就是抵死不承认,耍赖到底,争论起来确也是一桩麻烦事。小蜻蜓毕竟结结实实受了对方的一棒,如今连路都走不利索了嘛。况且王越飞入场中,虽是急切之间救了小蜻蜓一命,却终究是己方以多欺少了。
因此,场中众人虽都知道这个吴栾是在强词夺理,却偏偏又无可辩驳。中原人讲究名正言顺,又多正直,江湖人更是极要面子,便是打胜了也多是谦虚的一句“承让”,遇到了无理还要搅三分之人,却哪里是对手?
吴栾见状,心中愈发砥定,当下昂首对王越道:“这位公子好武艺,不知高姓大名?”
王越拱拱手,极有气度地道:“不敢当,在下王越,吴先生想要寻家师切磋武艺,来的却不是时候。”
吴栾不动声色地道:“原来是天南剑仙座下大弟子,雀鸣剑王公子,我便是在林邑国亦是久仰大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在下此来却是拜访尊师,一是为了琢磨武艺、增进武学;二是为了比较一下中原武学与我林邑国武学孰强孰弱,别无他意。却不知尊师有何不便之处呢?”
这一番话,说得缓慢而似极不在意,言下之意是要来较量一下,要让林邑国的武学与中原武学分个上下,火药味十足。可是说话偏偏又很是客气知礼,使人无从辩驳,一众围观之人听了,也不觉憋气。
王越尚未打话,那徐万却已忍不住出列,狠声道:“你这林邑国的小毛贼,明明知道士老前辈身受重伤,却偏偏还要挑这么个时间前来踢馆。还说什么切磋武学?这分明是趁火打劫,俺老徐第一个便瞧不上眼!”说着,抽出腰间长剑,一招“君子务本”,径直向吴栾胸腹间刺去。
吴栾见徐万这么一个粗豪鄙陋的糙汉子,剑招竟是如斯敦朴醇美,也不由得一愣。他眼见徐万剑势笼罩着自己上半身的各处大穴,来势猛恶,当下也不敢怠慢,连忙一个撤步,跳出了剑锋所笼罩的范围。却哪里知道徐万剑招一招又一招似连绵不绝的浪潮一般纷纷涌来,只是数招之间,已形成极大威势。
他知道当此境况,若再不反击,让对方的剑招完全使将开来,虽不至于打他不过,却定然要颇费一番力气了。当下,吴栾再不犹豫,也不见拿出什么兵刃,竟是赤手空拳迎着徐万的剑锋揉身冲去。
场中众人均是一惊,这以血肉之躯对抗长剑,不就是鸡蛋碰石头吗?这林邑国来的蛮子,难道是失心疯了不成?然而,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血溅当场的惨剧并未发生,却反而是手持长剑的徐万被逼得步步后退。
郭斌也很是吃了一惊,徐万的手段他是知道的,那日的一番拼斗,自己虽确是留了很大的余地,可是自问若是赤手空拳与他对战,虽可凭借着内家功夫保持不败,甚至将之逼平,可想要单纯以手上功夫压制得住他,却无异于痴人说梦。
那吴栾这在占人之中亦算得上身材高大之人,可较之徐万却还是矮了大半个头去,再加上同样的又黑又瘦,看起来便仿佛徐万是在欺负小孩子一般。然而,此时若真的以貌取人却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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