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去无谓的得罪任何人。而当举手之劳便能帮到人的话,也肯定不会放弃博得人好感的机会。
而左丰身为天子使者,此番来到军中便是代天巡狩,不尊重他便是不尊重天子。若真是黄巾起义最初的一个月里,刘宏可能真的不会计较卢植的一点礼数,因为那时候烽烟遍地,黄巾军摧城破县,所过无不望风而降,声势极为浩大。天子急需要能够带兵打仗的人才,为他守卫天下。因此郭斌当时借着机会上书请求去除党禁,会迅速得到天子的赞同,天子何尝不是等着哪个重臣提出这个建议,以团结天下豪门,共抗黄巾呢?
可是,如今形势不同了。
卢植早期与黄巾军张角所部作战,连战连胜,官军声势大振;后来南路军也传来大胜的好消息,二十万大军一夜之间便被官军击溃。因此,在刘宏的心中,产生了黄巾军不堪一击的假象,仿佛黄巾军当初的浩大声势只是因为朝廷措手不及罢了。如今官军缓过气来,黄巾军自然是节节败退,完全不是对手了。故而,南北两路军的三位中郎将的地位便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其功劳似乎也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大。
只怕,如今在刘宏的心中,只要官军出马,不拘主将是谁,定可将黄巾军手到擒来。因为黄巾军在举事初期所犯的低级错误实在是太多了,简直低级到可笑。不说长社城外波才所部治军之松,单说如今所谓的大贤良师张角的十五万黄金精锐,竟然能被卢植率领五万官军便逼入广宗城中,便可看出黄巾军中实在是没有几个懂得用兵的人才。
兵法有云:“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讲的是要围城,得需要敌方十倍之兵力,方行得通。可如今黄巾大军竟然被己方三分之一的兵力困在的小小的广宗城中,可见当初黄巾军确实是吓破了胆,方顾不得其他,纷纷进入坚城避战。
若是黄巾军只以五万人进入广宗城中,而剩下的十万人则分成两部,分别依城立下营寨,互为犄角,则官军只能分兵相待,断不会出现如今以少围多的尴尬局面,官军也不可能完全断绝了黄巾军的粮道。
若是那样的局面,黄巾军只需要修整个十天半月,待士气回复后,即可再次与官军决战,而不会出现如今官军将广宗城围得水泄不通,十五万黄巾军困守孤城的窘境。这样的情况下,黄巾军人人知道城中粮食有限,士气只有一日日地削减。便是城中真的有供应大军十年的粮食,也挡不住困守孤城的绝望。要知道,他们是反贼,天下还是姓刘呢!他们便是黄巾军的主力,没有人会来支援他们的!
这种身陷绝境的恐惧只会日日消磨大军的士气,使得黄巾军愈发不堪一战。因此,可以说卢植目前为止的战术都是极为合理的,也是最为稳妥地彻底消灭黄巾军的方法。然而,再精明能干的老司机也抵挡不住作死的“好队友”。在胜利在望的时刻,总有人头脑不是那么清醒的,恐怕刘宏就是个头脑不太清醒的队友了。
因此,郭斌来到广宗前线的第二日,朝中罢免卢植的圣旨便到了军中。
听黄门读罢圣旨,卢植固然是气得双手发抖,郭斌更是怒气勃发。只一挥手,关张二人便带着一众手持大盾的护卫将众人围在核心,将一旁的刘备亦吓了一跳。刘备上前攀住郭斌,道:“贤弟,这是何故?”
郭斌道:“玄德兄不必惊慌。”便转头对着宣读旨意的小黄门,道:“可是黄门左丰向天子进了谗言?”
五十个身披铁甲,手持钢盾的卫士将此地为了个水泄不通,而且一个个杀气腾腾,显然手下都有过不少人命。前来传旨的小黄门久在京中,哪里见过这阵势?早已吓得面如土色,不复出来时自矜天使的傲慢。他也听过郭斌的凶名,在长社时便敢率七百人闯二十万黄巾军的大营,战后还敢将右中郎将朱儁的帅帐给围住,可见是个桀骜不驯,胆大包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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