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青翠刀芒透影而出,众人心里便止不住地狂跳一二。
完颜烈瞧得瞠目结舌,喃喃说道:“有人说大夏人杰地灵,英雄辈出,某家常自不信。谁能料到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公子哥儿竟是如斯厉害!”列不四瞥了他一眼,摇头叹道:“这小子瞅着挺机灵的,不想却是蠢笨如驴!顾前不顾后,顾左不顾右,一味地妄想以快制快,殊不知正入七曜剑阵的下怀!哼,老子耳提面命的话全然忘得一干二净,可惜,可惜!”
段新眉关心则乱,此时听列不四大发厥词,更是胆战心惊,忙不迭地问道:“不四道长,你看眼下这情势,究竟是甚光景?”列不四面色一沉,摊手怒道:“不出百招,这小子必败,能否留住小命亦未可知!他奶奶的,谁让他不听老子的话,哼!”
段新眉脸色苍白,双目凄迷,竟似要哭将出来。可她性子外柔内刚,还是强自忍住了满眼盈眶的泪水,心里暗暗寻思道,倘若他落败身亡,自己也便陪他去死吧,省得他黄泉路上,一个人孤苦伶仃,自己在他身旁,也可以为他放几片桃花,温一壶浊酒。一念至此,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
雷依然漠无表情地立在一旁,面上看似古井不波,心底却是波澜起伏。他一贯骄傲自大,孤僻冷傲,平生便没把天下人瞧在眼里。直到遇见了燕然这个惫赖狂野的家伙,内心里却是多了一丝说不清理不明的情绪,独自一人时他不无自嘲地拷问过自己,也许这份莫名其妙的牵挂、惦记、愉悦、希冀……便是凡夫俗子老生常谈的所谓友情!更是属于男子汉间可以一言托付生死的血肉之情!
雷望着楚楚可怜的段新眉,忽然开口说道:“奇怪!那夜在杏子林,他刀刀烈火,简直毁天灭地,今日为何不用?”列不四接口哂道:“雷少爷,你有没有搞错?这小子天生木灵,世所罕见,一身青木真元,又怎么使得出刀刀烈火?”雷蓦然一声冷哼,他却又是浑身一激灵,悻悻地住了口。
燕然一人一刀在那七曜剑阵里苦苦支撑,仿似那怒海惊涛里随浪浮沉的一叶扁舟,稍有不慎,便是舟覆人亡之祸。他只觉得眼前金光越来越亮,也越来越是刺眼,便索性闭上眼睛,但凭自己那异于常人的直觉,一刻也不停歇地抵挡着四面八方刺来的剑光。
不知不觉中,他的心神又晋入到那诡秘难测的天人化一境界!顿觉万物有灵,而天地自有玄气,漫山遍野的青梅林,一望无垠的芳草地,大到合腰难围的参天大树,小到柔弱堪折的野花幼草,似有若无的、丝丝缕缕的、青翠欲滴的、沛然莫御的木属真元,便如一串串大小不一的青色气泡,漂浮游离在无尽虚空之中!
五行之中木生火,他体内深藏的那半点朱雀之精亦是从沉睡中惊醒,“锵锵”一声长鸣后,它欢快地扑腾着双翅,便要去吞噬那漫天悬浮的木灵。不想却激怒了那向来唯我独尊的青龙之魄,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那青龙之魄愤怒地仰天长吟,霍地伸出右爪,便将那朱雀之精按在了爪下!
朱雀之精也是上古神兽遗留人间的一点精魄,乃是万火之源,赤火之精!只可惜残留在燕然体内的朱雀之精不足一半,纵是拼力挣扎,却还是挣脱不出青龙之魄的爪底!倘若不是那深藏在燕然心脉的一点月灵之力,时不时地制衡一下青龙之魄的狂傲,相信这半点朱雀之精早已被青龙之魄无情地撕成了碎片。
那青龙之魄更是桀骜不驯,声声龙吟中,贪婪地汲取着漫天飘舞的木灵,不一时,它的身躯越发清晰可辨,双爪紧紧抓住朱雀之精,迅如闪电地在燕然十二经脉里遨游不停!
燕然只觉得自己十二经脉内肿胀欲裂,丹田气海中更是汹涌湍急有如龙卷风暴,浑身上下青光大作,一时竟是盖过了那七道如虹如电的七曜剑光!
燕然体内青木真元越聚越多,那青龙之魄的身躯业已是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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