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真气亦不可得,他只觉得心底一阵凄凉,身心俱疲,怒火攻心,一时竟是晕了过去。
夜空繁星点点,夜风清凉习习,整个世界仿似就剩下了这一辆马车,孤寂地在官道上蹒跚前行。雷终是个意志坚定之人,晕不多时便已是悠悠醒转。睁开眼,却赫然见到燕然的右掌正抵在自己丹田要害之上,不由得大吃一惊!
他想伸手推开燕然,无奈全身酥软,竟是提不起半分气力。他张口欲呼,却见到燕然两眼紧闭,头顶上青气腾腾,而一道道精纯无匹的青木真气自他右掌上,正缓缓注入自己的丹田气海之中,再顺着任督二脉,长驱直入自己的奇经八脉,为自己驱赶着那肺腑间的邪寒冻气!
雷大惑不解,且惊疑不定,难道说这小子不惜耗费自身真元,是在帮自己疗伤御寒?天下还有这等不求回报舍己为人的痴人?雷向来独来独往,性情孤僻偏私,旁人见了,殊难有亲近之意,他流落江湖何曾受过他人如此恩惠?更何况,面前这为自己疗伤之人,自己更是三番五次想要取过他的性命!
雷怔怔地望着燕然,两眼中的冷漠与倨傲,竟渐渐也有了一丝热切之意。五行之中水生木,燕然修习的正是青木真气,遇水最为生机勃勃。且春暖花开,冰雪消融,不多时,他身上的冻气便被燕然真气涓涤一空,再没有丝毫寒意!
燕然略显疲惫地睁开眼,冲着雷莞尔一笑,挖苦道:“死不了了吧?瞅你刚才那熊样,本公子再不出手,估计你得死翘翘喽!”雷试着提了一下真气,发现基本已是恢复如初,心下大定,见燕然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他又不禁勃然怒道:“本少爷受命于天,谁让你多事了?你爱救不救,有谁求你了么?”
燕然起身跃到了车辕上,伸手拉住缰绳,重新驾着马车继续前行。他也不跟雷较劲,反而乐呵呵地大声说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好心偏成了驴肝肺!哼,本公子出手救你,就是要你承我一个大大的人情!怎么着?不服?”
雷也立起身来,透过车厢望着燕然背影,忽然有种想要一箭射杀他的冲动。终于,他还是自嘲地笑了笑,松开了手里的知秋弓,小声说道:“多谢,他日我也不杀你一次!”
燕然侧着身子,竖着耳朵,故意大声奚落道:“啊?你说什么?我怎么什么也听不见!你大点声!”雷恨恨地握紧了知秋弓,又有了想一箭射杀他的冲动,怒道:“多谢!”
恒古以来,能把一声“多谢”说得这么咬牙切齿这么义愤填膺的,也许只有雷少爷这一声怒吼了。燕然乐不可支,哈哈大笑道:“那个冷酷骄傲的雷少爷去哪里了?士别三日,竟也会脱口而出多谢二字啦!”
雷向来冷面寡语不苟言笑,几时与他人如此相互挖苦、揶揄、玩笑过?偏偏燕然又是个出了名的惫赖公子哥儿,偏偏此刻他满腔怒火又发作不得,只得忍气吞声,权当充耳不闻。
又听得燕然笑道:“雷少爷,您这是要去哪里?咱们是分道扬镳就此别过还是……?”雷想了想,冷声回道:“你爱去哪就去哪吧,我可得找你借一匹马,回刚才那山神庙一趟!”
燕然惊奇地问道:“你回哪里干嘛?十天大王他们可能还在那里!”雷冷笑道:“本少爷纵横天下,何曾吃过如此大亏?总得过去找些彩头回来才是!”
燕然道:“他们人多势众,你独身一人前去,岂不是白白送死?”雷傲然回道:“但有一箭在手,天下我又有何惧?那几人倒也罢了,可是孙伯震不杀,难消我心头之恨!”
燕然道:“孙伯震便是那邀你来山神庙一会的人?”雷回道:“嗯,他与我有过几分交情,邀我深夜前往山神庙,说是有要事相商,我不疑有他,谁知道他竟是为虎作伥,甘做那魔教妖人的鹰犬走狗!”
燕然恍然道:“原来如此,那确实该杀!堂堂大夏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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