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楼兰很无奈地说道:“盗墓贼有汽车,刀,和枪,我们骑着自行车,根本追不上,每次警员赶到古墓,他们已经跑远了。”
这一回,崔楼兰找到了那伙人的营地,放火烧掉了几只帐篷和所有的食物。
“他们都是祖传的盗墓贼,会根据土色辨认古墓的位置,一路上预埋了食物和汽油,用卫星电话和外面的头儿联络。
有些世代生活在罗布泊的当地人也会被收买,他们熟悉地貌,黑夜里也能带你去隐蔽的墓地。”
盗墓贼往往手持铁锹,佯装成矿工或者农民。“可是他们形迹可疑,车里往往有三角形的铲子,绳子,铁刨,斧头和卫星电话,我一眼就能把他们认出来!”
崔楼兰狠狠地说。
当天深夜,文物局工作人员和警方才赶到古墓附近。
盗墓贼已经用预埋的汽油逃走了,他们捕杀黄羊充饥,在复杂的地形里穿行,试图摆脱抓捕。
抓捕持续了三天,大队终于将几个弹尽粮绝的亡命徒围剿,崔楼兰狂喜不已,用力挥舞着手电筒,一遍又一遍语气急促地重复逮住盗墓贼的场景。
“你的工资应该很高吧?”展飞问崔楼兰。
他笑道:“两千多一点吧,生活费,养家,剩下的买点烟。”
亲友无一支持他的工作,可崔楼兰不想回去。
“我习惯了这里,”他皱着眉头说,“我会想家,但是回了家我也会想这里,没有人守着这里怎么办?”
他双手垂在膝盖上,仰头看贴着报纸的窗户,“我会梦见这里,自己睡在保护站的小床上,外面有风声和荒漠。”
“我会继续呆下去,直到……直到上面不要我,让我走”,他笑着说,“我会一直守着这里。”
张天元其实很了解崔楼兰这个人。
上一次来的时候,他就跟崔楼兰深谈过。
崔楼兰告诉了张天元一件非常让人遗憾的事儿,楼兰遗址,竟然被盗墓贼一夜盗尽。
那天,一辆乳白色的00吉普像一只羚羊一样在和疆罗布泊地区的荒野上跳跃前进着。
东南方遥远的地方,就是著名的楼兰古城,大漠长风在戈壁上雕刻出无数的沟沟壑壑,是所有探险者都惊惧的迷魂阵。
汽车不停地颠簸跳跃。
这里是汽车的禁区,但阿布力孜·克里木已经在这个地区奔波了几天了,眼看就要接近楼兰古城,死也要见到东西。
车上还坐着库尔班·加玛力,这个人多年在此盗取石油等设施上的物资,是个活地图,自称“罗布泊的野骆驼都认识我”。
这是一个专事古墓盗掘的团伙。
阿布力孜·克里木是首领,39岁,维族,乌鲁城经营珠宝古币的个体户。
为了能找到更好的真正的文物,他纠集了有盗窃前科的梁志刚等3人,买来有关和疆历史、文物、考古的专著研读,购买了汽车,找了向导、司机,大家分工明确,目标就是楼兰。
沙漠是充满凶险的。
100年前,斯文·赫定为此付出了两条人命、7峰骆驼的高昂代价。
崔楼兰告诉张天元,现在的盗墓者手段高明,他们改装摩托车,或者开汽车,拉上足够的水和食物,用卫星定位仪指路,从喀什开始横穿沙漠,一趟下来就是两个多月。
一路上一边挖大芸(一种贵重的沙漠药材),一边挖文物,像梳头一样把沙漠中的遗址梳个遍。
在沙漠里盗墓的人有野狼一样出没荒野的本领和嗅觉。
阿布力孜的汽车在一个高0多米的雅丹台地上停了下来。这块台地很平坦,铺满砾石。
几个人下了车开始挖起来。
此案告破后,负责案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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