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盛脸色有点发黑,徐州军兵最犀利的就是这火?火炮,本以为借着这危难之际,对方也会松个口子,没想到寸步不让,陈继盛扫视了赵松和罗晨一眼,闷声说道:“那就多谢赵头领和罗先生的好意,等下就安排人过来搬运。”
说完这句,陈继盛扭头就走,走出两步,陈继盛又是扭头冷笑着说道:“陈某好久没去关内,原来关内大义这么淡薄了。”
“大义是有的,你的大义是你的大义,我的是我的。”赵松回答说道,他在言语上也是寸步不让。
等陈继盛离开,商行大门关闭,赵松和罗晨一起登上高处,瞭望商行外围的忙碌,罗晨低声说道:“营正,东江镇的做法有点不对劲,岛上的实力应该足够守御,就算不够守御,也没道理求我们帮忙,那毛文龙对我们可是提防的很。”
赵松没有回答罗晨的疑问,只是闷声说道:“顺风顺水的话,船到登州要三天,登州那边快马传信要三天,最快最快,我们也得十二天后才能知道消息,如果山东和徐州要做什么,恐怕要二十天以后了,在这段日子,咱们不能松懈。”
两人从高处走下来,赵松却注意到属下的五名连正脸色不太对,他立刻就明白对方想什么了,赵松是最近才被提拔成营正的,他也是赵家军里最老资格的连正之一,对下面的心思念头最是了解。
“是不是觉得该打鞑子?”赵松走过去问道。
听到自己的心事被说破,连正们也不隐瞒,一人粗声开口说道:“营正,东江镇的官军和咱们不是一路,可打鞑子这样的事该帮就要帮,打鞑子那不是理直气壮的好事吗?回去和进爷说,进爷也要夸奖咱们!”
罗晨眉头皱起,想要说话却被赵松拦住,赵松笑着说道:“你们进赵家军比我要晚,你们没经历过进爷亲自练兵,他整天和我们讲岳武穆打垮金军的事情,后来又和大伙讲萨尔浒怎么失败,辽阳、沈阳怎么被拿下来,我和你们一样,也想去打鞑子,进爷也是想的!”
“可你们别光想着去打鞑子,你们步操上学的都忘了吗?方阵是多少人才能叫方阵,要有什么才能叫方阵,八百人以上才能结方阵,还要有四分之一的弓箭和火器遮蔽,条件缺一不可,咱们有什么?”赵松语气并不严厉,倒是娓娓而谈。
几位连正的神色开始严肃,赵松继续说道:“鞑子和官军不一样,他们弓多善射,他们敢打敢冲,难道你们在学堂的时候没有听过,建州女真和草原蒙古两个路数,建州女真就是精锐十倍,进退森然的官军,咱们这几百人若是被人冲过来,你百余条火铳能顶住多久,只要对方弓手贴近了射,你能挡得住?咱们这几个连,对方就算拿着刀斧硬撞过来,你们能顶住几波?”
罗晨脸色已经有了波动,他根本没想到这么多,罗晨从前在锦衣卫当差,在京师在外省也见过不少官军和草莽,再精锐的军兵营头也做不到眼前这样,管着百人的小头目就能对战场上的事情知其然知其所以然,赵松说的很深,但连正们居然都听懂了。
说到这里,连正们脸上已经有了惭愧神情,赵松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道:“皮岛的官军几千上万,所有能动的青壮合算起来怕是有两万,咱们这几百号人放在这人潮人海里算什么,恐怕还没等接战就被冲散冲垮了,到时候怎么办?”
这话却是有别的意思,连正们脸上都是变色,其中一人迟疑了下,还是开口问道:“营正,鞑子真要打上来的话,咱们不管吗?恐怕到时候走也走不了!”
“就这两艘船,咱们怎么走,该管还是要管,可现在隔着大海,这东江镇这么多船,鞑子那边又不熟悉水战,怎么就情势危急了?”赵松反问说道。
东江镇这边要过江渡海,要和山东登莱镇联络,要给辽南金州一带支援,船只还是有不少的,虽然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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