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到马车里躲躲风雪,都被赵赢拒绝。久经风雨的老太监十分清楚,越是这样恶劣的气,就越是容易出乱子。他必须得牢牢盯紧了那辆囚车,决不能给任何人可乘之机。除了囚车上的女犯人,老太监还时刻挂念着前头的那队人马。可惜风雪太大,他根本看不了那么远,只能一遍遍询问:“王贤那里没有异动吧?”
“老祖宗放心,孩儿们把他围得水泄不通,他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掉。”虽然已经回答过很多遍,掌班太监还是不厌其烦的回答。又有些担忧的建议道:“老祖宗,这天儿恐怕不适合行军了,咱们找一处落脚的地方,等雪停了再走吧。”
“也好。”赵赢心说确实,这鬼天气行军,实在走不了多远。
掌班太监见赵赢同意,赶忙吩咐下去,赶紧找个地方宿营。不一会儿,便有斥候回报,前方不远处有个道观可供容身。
“就去那儿!”掌班太监闻言大喜,顶着风雪嚷了一嗓子,结果灌了一肚子夹着雪粒子的西北风。
艰难的向前行进了一里路,那位于半山腰上的道观便在风雪中显出轮廓。
等大队兵马簇拥着赵赢一行人到了道观门口,观里头的道士早就得到命令,统统瑟缩着身子,哆哆嗦嗦在大门口恭候。
赵赢抬头看看道观的匾额,只见‘升仙观’三个古拙的大字,然后便理都不理那些道士,径直策马进了山门。
“进去进去,”掌班太监指挥着一众锦衣卫,让他们将沉重的囚车推进院中,待到囚车停稳,掌班太监赶忙跑到赵赢身边,听候老祖宗的吩咐。
老太监立在殿门下,缓缓活动着被冻麻的双腿,一双眼睛不离开囚车里,似乎已经冻成雪人的唐赛儿,口中问道:“王贤呢?”
“他们被安置在偏院中。”掌班太监接过老道奉上的热茶,双手送给赵赢。
赵赢接过热茶,捧在手里沉声道:“请他和咱家一同住正殿。
“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这么关心过。”老太监话音未落,王贤讥讽的声音便响起来,只见他抱着一床被褥,从偏院走出来。
“伯爷这是要干什么?”赵赢瞥一眼王贤手中的被褥。
“这冰天雪地过一夜,她非得冻死不可。”王贤径直向囚车走去,冷冷道:“她要是死了,谁吃罪得起?”
负责看守囚车的锦衣卫,硬着头皮挡在王贤面前,小声道:“不得靠近。”
“滚一边去!”王贤冷哼一声,一巴掌便将那锦衣卫抽倒在地。
其他锦衣卫不敢上前,但也不敢就这么让开,全都胆怯的看向老太监。
“愣着干什么,赶紧替伯爷把棉被送过去。”赵赢看一眼一旁的掌班太监。
那太监如梦方醒,赶紧跑到王贤身前,双手按住被褥,赔笑道:“这点小事哪能劳动伯爷,还是咱家来吧。”
王贤冷冷盯着那掌班太监好一会儿,但终究还是松开了手。
掌班太监把整张棉被摸遍,没有发现有任何异物夹带其间,这才向赵赢点点头,将棉被塞进了囚车。
囚车里,已经全身是雪的唐赛儿,好一会儿才转动眼球,缓缓将那床棉被扯到面前,然后紧紧的裹在了身上……
王贤看着唐赛儿已经冻僵了的样子,面色阴沉无比,然后转身离去。
“伯爷,还是请到正殿挤一挤吧。”身后,响起老太监不阴不阳的声音:“要不咱家到你那儿挤一挤?”
“我嫌太臊。”王贤却头也不回道:“你要是敢来就来吧。”
“哼!”太监因为净身的原因,会有漏尿的现象,是以身上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尿骚味,这也是太监们最忌讳别人提起的地方。现在王贤公然提起,赵赢一张脸阴的出水,恨恨的盯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的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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