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贤捂着流血的鼻子,揉着隐隐作痛的肋部和背部,一脸无语的看着心严,心严又想要教训丨他,道:“不过师弟,佛门之内,斗殴是绝对不允许的,不管你有没有理,都是犯戒的。”
王贤只好亮出了那面写着‘不语,的木牌。
心严一看那俩字,死板的脸上竟也浮现出一丝笑意,“算了,念你初来,这次就不作惩罚了,不过下不为例。晚膳的时间到了,快去吃饭吧。”
王贤点点头,一瘸一拐的跟着心严去斋堂,这时候僧人们已经到齐,都看向捂着鼻子的王贤,王贤这些年哪这么狼狈过,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不过当看到和他一起进来的心严,僧人们一下都老实了,眼观鼻鼻观心的装起了木头。
心严冷哼一声,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定,王贤四下看看,见心慈招呼自己,忙走到他身边做好。僧人们便开始念诵经文,王贤也不知道他们在念什么,好在他修的是闭口禅,也不用装模作样的跟着瞎哼哼,只直勾勾的看着桌上的食物暗暗咽口水。
好容易捱到念完了经,和尚们开吃,王贤也赶紧抓起筷子,风卷残云起来。看的心慈一阵心酸,暗道,这么大的人物,放着好日子不过,何苦来遭这份罪呢?
和尚们是不能浪费一粒米的,因此桌上的饭菜刚刚够吃,王贤吃到一半,却搁下筷子了,不动声色的把两个馍馍揣在袖子了。心慈虽然看见了,却只当他是贵人,少吃多餐,想留着当宵夜,也就笑笑没说话。
吃完晚饭,和尚们是要做晚课的,王贤修闭口禅的好处,就是不用念经,所以只管回屋呆着就是。他在院子里踱了会儿步,见僧人们都集合到前殿,诵经声响起来,便抬腿往戒律堂走去。
戒律堂的门虚掩着,王贤轻轻推开门,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到了被堵住嘴,捆在柱子上的也先。他走过去,站在鼻青脸肿的也先对面,也先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两眼却恨恨的盯着他。用那句老套的台词说,就是卩果眼神能杀人,他已经被也先杀了一百次啊一百次。,
王贤叹口气,从怀中摸出一摞草纸,一支毛笔,用口水浸湿了笔尖,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送到也先面前。也先这样的蒙古贵族子弟,自幼是学汉文的,至少是识字的。
看了纸上的字,也先就像被施了定身法,再不那么狂躁,而是两眼发直,过一会儿,竟眼圈通红,泪水滴滴淌下来
王贤写的那几个字是,‘若我不把你带回来,你今日何在?,
答案也很简单,不是跟他爷爷一样被阿鲁台杀了,就是跟他父亲一样,被阿鲁台俘虏,成为阿鲁台父子随意凌辱的奴隶……五月里,王贤去河套时,就得知了瓦剌部被鞑靼部消灭,大汗答理巴和太师马哈木战死,脱欢下落不明的消息。后来离开草原前,又得知原来脱欢已经被俘虏,按照蒙古人的规矩,全家成为了鞑靼人的奴隶。
如今几个月过去了,这消息早传到京城,现在看来,也先也听说了,估计这就是他性情大变的原因……不过冤有头、债有主,王贤可不想替阿鲁台当这个债主。
见一语惊醒梦中人,王贤又写下几个字,送到也先面前:你饿不饿?,
也先抽抽鼻子,点点头。
‘我给你松口,不许喊。,王贤写道。
也先又点点头。
王贤给他拔下堵嘴的布头,不留神又差点被也先咬到。王贤重重拍他的光头一下,写道:你属疯狗的呀,
“你这个骗子,你根本不是什么明朝太子”也先低声狠狠道,蒙古人恩怨分明。虽然家破人亡的债不能算在王贤头上,但当初这家伙蒙骗他爹他爷爷的账,也一样要算。
你现在只能指望我,真打算把我当仇人?,王贤写满一张纸,换一张继续写道。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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