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烨上了船,很小心,似乎担心自己的新靴子被炭灰弄脏,还掏出手帕抽打了一下鞋面上的灰尘,抬眼看看甲板上的这些人,走到副将的身边小声说:“你怎么还活着?卢承庆呢?他是不是也活着?”说完瞅着海里的浮尸嘟囔着说:“怎么该死的都没死,不该死的全死了?”
“云侯,大将军落入敌手,请云侯施以援手,至于末将这就去死。”副将磕了三个头,掏出一把手插子,想都不想的就捅进了自己的太阳穴,他是武将知道怎么死才是最的‘法。!
云烨没有理睬自杀的副将,又拍着五蠡司马的肩膀说:“你负有监察之职,你来告诉我,你认为自己接受什么样的惩罚,才能对得起飘在海里的兄弟?
我知道选择这个时候整肃军纪不是一个好时候,这是白白的在给那个女人送去胜利,可是啊,我担心海里那些枉死的兄弟们怨恨,你听没听见他们的惨嚎?“
五蠡司马脸色惨白一片,嗫喏良久才说:“我是活不成了,但是下官的处罚权不在你云侯手上,需要押解进京,听凭陛下处置。“
云烨呛啷一声抽出腰里的横刀,抡圆了砍在五蠡司马的脖子上,五蠡司马的血溅了云烨一头一脸,他抛掉染血的横刀咆哮着对那些跪在甲板上的大小军官们吼道:“这就是战无不胜的岭南水师?谁告诉你们可以把人随便安排到船上的?谁告诉你船上可以接受外食的?谁告诉你们入港之后军舰可以摆的这么密集的?
啊?告诉我,岭南水师的规矩什么时候被改了?谁告诉你们大将军有权改动水师条例的?现在,你们来告诉我,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谁能担得起?
卢承庆?还是这个被我砍死的五蠡司马段春芳?还是你们这群蠢货?高山羊子现在就在岸上,抓了上万人打算跟我讨价还价呢,你们告诉我,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奶奶的,这时候和老子说处罚权,败坏军纪的时候干什么去了,告诉你们,老子不但砍死你,老子连你的家人都不放过。
前面几年对你们真是太优待了,一个个把屁眼当眼睛使,现在看看,一个女人带着一窝子海盗就把你们祸祸成什么样子了?就这样的狗屁战力我还能指望你们讨伐倭国?寻找罪魁祸首?你们他娘的怎么不一个个全部战死,老子往兵部的战册上写的时候也好看一些?
知道老子是干什么来的么?就是为了来救你们的狗命,老子两个月跑了一万多里地,就是不放心啊,紧赶慢赶的还是晚了一步,这些海里的弟兄的命再也救不回来啊。“
云烨再也忍不住心里痛楚,泪如泉涌,那些大小将校也嚎啕大哭,不住的拿脑袋往甲板上撞,死去的都是兄弟袍泽,就因为自己一时的疏忽,习惯性的遵从上峰的乱命造成了今日的灾祸。
云烨流了一会眼泪就止住了,敲着船舷下令道:“挑出五千战力强悍的随我上岸,剩下的人开始打捞弟兄们的尸体,务必做到一个不漏。
立威不可太甚,杀掉为首的两个人,也就够了,剩下的人大部分都是从自己起家的时候就跟着跑船的,实在是下不了杀手。
高山羊子还在岸上呢,这个鬼女人这一次居然摸准了自己的心思,没有一头往大帝号上撞,而是选择了上岸去抓人质,云烨非常盼望这个女人脑子坏掉了放过百姓,拿官员来威胁自己,如果这样,自己就会毫不犹豫的下令攻击,不管死多少人,也要把这个鬼女人干掉。
现在他抓着老百姓,这就棘手了,如果是别的将官,这样的情况很好对付,只要下令攻击就好,然后再把百姓的伤亡上报为战损就是了,到时候自然有官府出面抚恤,和自己无关,只要能把海盗干掉就是大功一件。
云烨自问了八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自己干不出来,目前的情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一回麻烦大了,狗日的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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