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好油菜,旺财是吃腻了,不是俺的油菜不好。
旺财从来都没有吃白食的习惯,油菜他吃了,虽然吐掉了,还是伸着脖子等摊主从荷包里拿钱,摊主烦躁的把旺财的大脑袋推走,谁稀罕一颗油菜钱。
云烨没看错,他看到甘蔗,现在叫糖杆,五文钱一根,价格昂贵,周围围满了孩子,却把手含在嘴里直楞楞地看着糖杆,知道那东西好吃,却没有钱买,只好看着。
旺财的大头挤了进来,他闻到了糖的味道,却没有看到他所认识的糖在哪里,正在迷惑间,看热闹的孩子指着紫色的糖杆怂恿旺财去买。
卖甘蔗的商贩有些目中无人,手拿着一把解手刀,不理会旺财,把一根甘蔗的皮削掉,白嫩的甘蔗内芯就露了出来,极有威势的咬一口,馋的那些孩子口水直流。
旺财也流口水,伸长了脖子等着商贩给他削甘蔗,这个商贩明显是才来的,不知道旺财大爷的脾气,等了一会,不见有甘蔗送上来,这就来了气,拿蹄子把甘蔗踢得满地都是,催商贩给他削甘蔗。
商贩急了,抽出一根甘蔗准备抽打旺财,云烨看的正热闹,见旺财要吃亏就准备上前阻拦,谁知道没等他走到前面,旁边卖肉的屠夫就抓住商贩手里的甘蔗,恶狠狠地对商贩说:“你他娘的怎么做生意的,客人上门了等着你削糖杆呢,你他娘的还要动手打客人,云家庄子可没你这样做生意的。”
商贩都听傻了,看看周围的几个孩子,还有那匹不停地在甘蔗上嗅来嗅去的肥马,没发现客人在哪,正要狡辩,屠户把他手里的刀子夺过来,几下子就削好了一根,放在旺财嘴边,见旺财不停地咬甘蔗,才从旺财脖子下面的荷包里掏出五文钱,扔给了商贩,一脸的不屑。
孩子们见旺财有了甘蔗,就涌上来,旺财自己吃一头,孩子们吃一头,很和谐,甘蔗吃完了,旺财就站在那里半眯着眼睛,等着孩子们给他挠痒痒,春天就要换毛了,身上很痒。
云烨见状也不去打扰旺财享受自己的大爷待遇,自顾自的在集市上游荡起来,现在就有布老虎枕头了,里面塞满了荞麦皮,富贵人家都用玉枕,那东西早就被云烨扔的远远的,晚上睡觉硌得脑袋生疼,要是猛地躺下去,会出人命,在被磕了几次之后,云烨打死都不用那东西。
把柔软的枕头献给奶奶,谁知道老人家居然睡不习惯,说是软绵绵的跟没枕枕头一样,睡一晚脖子疼。这下子有了荞麦皮枕头,奶奶一定会喜欢,让买布老虎枕头的老妇人把东西送家里去,然后找管事要钱,然后就有旁人帮着给老妇人收拾摊子,两大筐布老虎就送回了家。
送回家的不只有布老虎,还有一筐泥娃娃,每个都憨态可掬,看起来非常的喜庆,书房里摆几个,档次立马提升好几级。
旺财享受完了孩子们的伺候,又来到云烨面前,正好云烨买了一大块彩虹布,是用绳子编的,五颜六色招人喜爱,随手就搭在旺财的身上。
前面有人在起房子,这一片地方全是云家的,除了自己家应该没有人能盖房子,走近一看,果然是自己的管事在监工。
“都是乡里乡亲的,用不着监工,自家的庄户什么脾气不知道,回去吧,让乡亲们自己盖,反正你也不懂,别冷了乡亲们的心。”
“侯爷,小的不是来监工的,是给庄户们送汤的,老奶奶让厨房熬了骨头汤,命小的给送过的,老奶奶说春天人的活计多,要种地,还要养牲口,现在还要盖房子,多喝点骨头汤补补身子。”
果然那些浑身泥土的庄户们正一人捧着一个大老碗喝汤,运气好的还拎出一块大骨头在那里啃。
云烨爱死这个时代的社会道德了,如果有人监工说不定还有几个偷懒的,只要没了监工,每个人都会下死力,他们只要主家的信任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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