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击出的恐怖空洞,说道:“当时我以为那是你能施展出来的最后一道焚天火符,之后念力枯竭,便是最简单的符道也已经施展不出来,没有想到你竟然还藏了这么一手。”
莫山山忽然身体前倾,极认真地行了一礼,轻声说道:“这还要感谢师兄你前日指教如何战斗,山山在此谢过。”
宁缺怔了怔,想起前些天自己曾经极为严厉地训斥过她,说她妇人之仁,说她完全不懂战斗,不知道把最强大的力量留到最关键的时刻。那时候的他,并没有完全猜到她的身份,此时想来自己竟然是在教书痴如何战斗,不免情绪有些荡漾。
“无论如何,全靠你那半道神符,我们才能活下来。”
当时他局势危急,对那道惊天动地的神符并没有太清晰的感受,但昨夜细细思考一番,愈发觉得对面这位少女符师了不起。
修行五境,越境挑战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正如陈皮皮所说,以他的修行资质,就算晋入知命境界,也是史上最弱的知命,若没有别的手段,任何洞玄境界的强者,都可以尝试越境挑战甚至杀死他。
但境界便是境界,莫山山明明还停留在洞玄境内,当时却能越境施展出只有神符师才能施展的不定符,这个事实让宁缺深受震憾,而且极为不解。
颜瑟大师断定他是世间难觅的符道天才,然而看着身前安静扶膝跪坐的白衣少女,看着她那张不嗔不喜的美丽脸颊,宁缺难得生出了不自信的心态。
“师傅,你是不是因为早就知道世间最天才的符道传人被书圣抢走,才会退而求其次选择我,只是这样一来,徒弟我很没面子啊。”
莫山山当然猜不到宁缺此时的心理活动,更不知道他正在腹诽一位倍受尊敬的神符大家以及自怨自艾,合手鞠躬,认真请教道:“钟师兄……”
宁缺醒了过来,认真纠正道:“我说过,你可以称呼我为十三。”
莫山山怔了怔,觉得这称呼有些别扭,迟疑片刻后微涩说道:“十三……师兄,我想向你请教一些事情。”
见她认真凝重认真,宁缺不知何事,敛了心神揖手还礼,说道:“请讲。”
莫山山说道:“我自幼入山随家师修行符道,星移日转十余年,所接触的便是书符二物,我想请师兄教我如何与我战斗,如何获胜。”
宁缺看着她认真的神情,心里明白应该是昨日的战斗,让这位少历世事,却早已名动天下的少女符师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受到了某种冲击,才会有此请求。
论修行境界,他自知碌碌而矣,无论是和后山里的师兄师姐,还是和隆庆皇子,对面的少女符师相较,都完全不值一提,但要说到战斗,自幼便在生死间挣扎在刀锋上跳舞的他,整个人生便是在不停的战斗,无比自信。
“战斗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就是怎样在保护自己的前提下让对方丧失伤害自己的能力,所以我们首先要清楚自己拥有怎样的实力,以及敌人拥有怎样的实力。”
宁缺指着二人头顶的马车顶棚,说道:“我们首先要知道车顶到地板有多高,然后知道自己有多高,才知道站起来后会不会撞痛头,当然也有可能是把车棚顶穿,但我想应该没有多少人愿意用自己的脑袋去衡量车顶的坚硬程度。”
很简单的语言,很浅显的比喻,却能比战斗之前的准备工作描述的极为清楚。
莫山山思考的时候,目光更为散漫漠然,完全不知道她在看着哪里。她喃喃轻声说道:“怎样才能判断出对方已经丧失了伤害自己的能力?”
宁缺最喜欢回答这种看似愚拙,实则非常重要的问题,他靠着车窗畔的棉垫,举手在空中一挥,回答道:“断胳膊断腿,这是最常用的重伤手段,但如果需要确定让对方丧失所有战斗力,记住一句话:只有死人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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