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晚风吹走了醉意。热闹的小吃街早已经冷清下来。摊位撤去后的街道两边只剩下垃圾。

    林桉和艾薇利亚走在街道的正中间。四下很静，偶尔能听到不远处的主街道上有车辆按起喇叭的声音。最后一点人声在啤酒摊收拾干净后，也在耳边消失了。

    路灯将整条街道染成了橘黄色。林桉听到艾薇利亚的声音很低，她似乎是在吟唱什么不确定的小调。在几番确定以后，她终于找到了正确的调子。四下无人的街，她敞开了嗓子，唱着林桉从未听过的童谣。

    那是林桉无法形容的一种语音。所有的人类语言与其都不相似，但在歌谣之中，这种语言听起来极为美，宛如神之音。

    艾薇利亚往前走着。隐藏了许久的刀锋此刻也得以舒缓，悬浮在她的身侧，随着艾薇利亚的歌声，和她抬起手的手，踮起的足尖一同飘舞着。她红色战衣的丝带极轻，被晚风吹拂着飘起来，绕在艾薇利亚的身侧，极美。

    林桉就站在距离艾薇利亚几步以外。他看着艾薇利亚慢慢走到两盏路灯的光源交汇的地方。副歌的部分应该已经过去了，艾薇利亚的声音随着歌曲即将要结束，而慢慢变得浅了。

    当那童谣最后一个音节落下，被风带走的瞬间，聚集在艾薇利亚身上的光倏然消失。

    林桉回头去望，发现来路也一片漆黑。

    到时间了，所有的路灯都已经熄灭。黑暗消散在一百米外的主马路，走过去，再穿过一条小径，就是单玉的别墅所在。

    艾薇利亚站在原地，等待着林桉朝着她走过来。利刃反射着嗜血宝珠的光，将林桉整个人染得通红。

    艾薇利亚的眉头紧皱。她不喜欢这样的颜色出现在林桉的身上，于是伸出手，将那光芒遮掉了。

    直到林桉走到自己的身侧，艾薇利亚冲着他轻笑，嘴巴里面酒精的味道顺着风势弥漫到林桉的鼻子里。她轻声道：“好听吗？”

    “嗯。”林桉点头：“是你们星球的歌谣？”

    “不，确切来说，应该是布丽艾薇一族的歌谣，这是她从前唱给我听的。我本来都已经忘记了，是蛊惑之石的幻境让我重新记了起来。”艾薇利亚说道：“现在想起来，那已经是非常遥远的一段日子了。”

    “是你们小时候？”

    “是布丽艾薇刚刚宣布成为下一任神侍的时候。”艾薇利亚说：“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了。那个时候，死兆星和我们还没有决裂。在她的故乡，在救赎之海的海滩上，我们三个人就那样躺在了沙滩上，听到布丽艾薇唱起这首歌谣。”

    “死兆星居然曾经是你们的朋友？”林桉诧异：“这还真是不可思议。”

    “倒不如说，我才是后加入的那一个。”艾薇利亚耸肩，她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光源：“我那时候常常想，等布丽艾薇成为了神侍，死兆星便是她的第一座下王爵。而我则是保护着赫利塔亚星的将军，我们三个人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可我没有想到的是，死兆星策划了那一场谋反，她带着另外三大座下王爵和军队攻击了神邸，将布丽艾薇的身体封禁落日之匣，让整个赫利塔亚星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恕我直言。”林桉消化了这一段后，直白道：“我听起来，死兆星似乎是毫无预兆的叛变了？”

    “对，毫无预兆。我至今也想不通她为什么这样做。”艾薇利亚皱眉。太多的酒精让她的脚步有些蹒跚了，但意识却清晰的不得了：“如果只是为了推翻神选制，那么她已经做到了，又何必跟随者布丽艾薇的意识跨越星河，追到这个地方赶尽杀绝？”

    “或许，并不是想要赶尽杀绝。”

    艾薇利亚抬起头看向林桉：“你说什么？”

    “死兆星有好几次都可以直接杀掉孟遥的。寄生在她身体里的布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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