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发生什么？”孟遥紧盯着布丽艾薇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如果，它真的实现了自我独立。”

    “这样的事情在赫利塔亚星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所以无迹可寻。我能想到的可能性是，它之所以想要脱离，其实是为了取代。”

    孟遥微微思索，试探问道：“你是说取代女王面具？”

    “是。”布丽艾薇点头：“蛊惑之石最特别的能力便是可以感染其他的碎片。从苏柏的情况我猜测，时限的长短，或许和宿主自身的意志有关。”

    “等一下。”孟遥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对着布丽艾薇做出了一个暂定的手势：“我记得以前宋清让说过，寄生了人体的碎片，同时也萌生了自我意识，对吧？”

    布丽艾薇不解地点头。

    “那我们假设来说，碎片脱离了宿主，它的自我意识是会连同宿主的死亡而消失，还是会依然存在？”

    或许是因为意识星火的飘散，让布丽艾薇整个人看起来很疲倦，在这种状况下，她显然没能理解孟遥的话：“我不明白你要说什么。”

    “如果碎片的意识还在，那么即便是蛊惑之石能够感染它们，碎片自我的意识依然会进行反抗，甚至是自我修复。这样的话，蛊惑之石想要取代女王面具，不说毫无可能，起码也是非常的困难。但如果碎片的意识是基于寄生者之上，那么”

    “那么一旦被感染，就是不可逆的。”布丽艾薇的目光眺望着海，凝重道：“我说的对不对？”

    “对。”孟遥点头：“所以我认为，这是我们现在必须要搞清楚的一点。”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戳中了布丽艾薇的笑点，她先是嘴角上扬，随着弧度的加大，她的肩膀也跟着一耸一耸的，最终还是没有憋住，从嘴巴里发出“吃吃”的笑声。

    “怎么了？”孟遥对布丽艾薇莫名其妙的反应感到不满，语气中也带着气：“我刚刚是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吗？”

    “哈哈哈哈，是啊，好笑。”布丽艾薇笑的眼泪都呛出来了，完全停不下来，她捂着肚子，对着孟遥点头：“是非常好笑。”

    孟遥一句话未说，静静地等着布丽艾薇笑完了，以愠怒的神情看着她。

    “笑完了？”这次换孟遥冷笑：“如果还没有，你就继续笑。如果笑完了请给我一个解释。”

    布丽艾薇在白色的沙滩上懒洋洋地伸着腿，并没有看孟遥，而是将目光投在自己的脚趾上：“我可以杀了宋清让吗？”

    突然的转折，孟遥愣住：“什么？”

    “我可以杀了林桉、叶紫、苏柏，还有单玉吗？”

    刚才的笑意在布丽艾薇的脸上倏然不见。那双犹如深渊一般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孟遥。那眼神里没有任何一点情感。与她对视的孟遥，仿佛被人拽进了深坑之中，眼前的人的脸像是电影院中的遥远画面。而这问话也好像来自很远的地方。

    “你不可以。”几乎是用呢喃一般的语调说的。孟遥的两只手攥紧了沙滩上的细砂，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朝着布丽艾薇以外的方向窜动。

    直到两个人的距离拉远，她的目光得以塞进周围风景的那一刻，孟遥才恍然从梦中惊醒，她像是回过神来，突然尖叫道：“你不可以！”

    “是啊，我们不可以！”布丽艾薇站起来，朝着孟遥走进。她的影子将孟遥整个人都笼罩住了，而布丽艾薇，则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她：“碎片与宿主的意识是否同在，只有宿主彻底的死亡，碎片回归神侍后才能知道。所以，我们要怎么搞清楚这件事？靠猜？”

    “或、或许我们有别的办法。”布丽艾薇身上所散发出的压迫感，让孟遥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她的双眼四处乱看，不知所措的双手暴露了她此刻的不安：“对、对了！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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