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宣华将信纸仔细的叠好,小心翼翼的放进袖口,虽然不是常歌行亲笔所书,甚至不是常歌行自己的意思,也许只是一封恶作剧的书信。
但她也要留好,等见到那无赖之人时和他对峙一番,为何要人写下如此不堪的书信给自己!
恐怕等到再见时,已经是隋军兵临城下之时了吧!想到这里,陈宣华本来漂亮的眸子一片黯然。
西北方向,正是如今隋军大营所在。
想到只知道寻欢作乐的陈叔宝,与孔范、江总这些薄有才华却精于算计的奸佞之徒,眸子深处忧虑之色更重!
“公主殿下,你这是在瞧什么呢?莫不是看上了哪家公子?若妹妹真的动了春心,嫂嫂我倒是乐意成全!咯!咯!”
一副明黄的华盖下,一个宫装丽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城头。一头秀发高高盘起,尽显高贵;香肩微露,好看的锁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胸前的开领很大,沟壑与丘陵欲露还羞,当真风光无限;一张倾人城与国的俏脸画着浓淡相宜的彩妆,高贵中透着让男人迷醉的靡靡之姿。
“皇后娘娘怎么有时间到城头了?”陈宣华收起儿女情长,淡淡的道。
“妹妹何必如此生分,我是你兄长的皇后不错,可你也是他的妹妹。要是按照平常人家,你的一声嫂嫂我还是当得起的!”
“我可不敢当!”
陈宣华气哄哄的转身离去,惹得一众宫女拎着裙摆快步跟上,所过之处扬起一阵香风。
只是这陈宫中多得是胭脂水粉、莺歌燕舞,再雅致或是浓郁的奇香都会在宫围中被淹没、被遗忘,最后沦为庸脂俗粉,烂在黑色的花泥中。
而张丽华就是其中最艳丽的一朵,妖艳到整片春色都无法掩盖其芳华的程度,独受陈叔宝宠爱。
而张丽华又是一个懂得“分享”的人物,主动邀请美女攀上帝王的枕塌,让陈叔宝沉迷美人柔荑、秀峰,欲罢不能。虽然如此,对张丽华的宠爱非但减少,反而日益浓重,大有三千宠爱集一身的感觉。
陈宣华越过齐肩高的垛子,看向城外。曾几何时她也是如织人流中的一员,自由自在的逛着商贩摊上的小饰品或是小零食,虽然比不上如今头上的珠钗与锦衣玉食,却是难得的自在。
陈宣华把衣袖一甩,脸上本来略带伤感的表情换上了坚毅。自己费尽千辛万苦不就是为了住在这座皇宫中吗?如今她的愿望实现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断巩固自己的地位,长长久久的住在这里,就算有一天香消玉殒,也要葬进皇陵,即便是身死,也要享受一国皇后的尊崇。
她高傲的抬着头,藐视的看着城下的芸芸众生,仿佛就在看一群蝼蚁,庸庸碌碌的过活。
大陈皇宫内,本来应该议政的朝堂,一片莺歌燕舞。陈叔宝斜靠着身子坐在龙椅上,左右美女环绕,花枝招展惹人怜爱。
陈叔宝一手环着一个美女,在腰腹间摩挲,惹得美人儿娇嗔不已。陈叔宝饮过一杯美酒,哈哈大笑,揽过美人儿狠狠亲了一口,又是一阵大笑,好生豪迈。
下垂首坐着两位陈叔宝所倚重的重臣,正是大名鼎鼎的孔范、江总。
孔范眯缝着眼看着场下的歌舞,丝绸穿在舞女身上变成了一道道的美丽的风景,似风拂过心头,令人做痒;似垂柳招摇,春意盎然;似春水在山岭间盘桓,温柔媚惑。
看着舞女舞动时时隐时现的春色,孔范眼眸中闪现着点点银光,饮下一口酒,光芒更盛。
江总则闭着眼睛,脑袋微晃,饶有兴趣的听着鼓瑟之声,一副大雅之人的风范。
孔范鄙视的看了一眼江总,这个伪君子私下里比谁都要无耻,平常却是一副清高模样,演戏的功夫却是一等一的好。
“两位爱卿,你我君臣共饮一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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