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七章 东瀛浮波随心动(一)(第2/4页)  标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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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走到哪里,接触到的归化民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即便在没有元老陪同参观的时候依然如此,那并非来自于天主的信仰,事实上他所接触之人也并不只有从澳门移居去的切支丹,同样来自平民的笑容他只在欧洲从荷兰人的画中见过。

    答案显而易见,是澳洲人给了他们富足的生活和安定的家园,这样的城市他从未见过,包括阿卡普尔科、罗马、马尼拉,他去过无数污水横流的地方,即便以日本城市的整洁与三亚相比也相形见绌,江户的城下町中那些沿着道路排列在富商院墙上的千本格子在澳洲人整齐划一的砖房面前不值一提。

    或许在李思雅找上他时,他最多只是打着中立的想法,唯一让他感到值得期待的也只有能回日本的海船,但参观过三亚之后,他的想法却正在改变,从那时起他开始有些相信澳洲人真能击败西班牙人占据菲律宾了,同时也觉得伊达家似乎应该考虑与澳洲人合作。

    很快,支仓便来到了一座院子跟前,跨越了六年的会见时间终于到了。

    …………

    老者双腿盘坐,一只手掌着扶手斜倚在无腿的椅子靠背上,除了鬓角又多了几缕斑白之外样貌并无变化,自己面前他还是那般随意。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五十二岁的年纪却一副为老不尊的样子,只有没被布兜罩住的左目还显出奕奕神采。不过支仓见此却完全不觉奇怪,这本就是印象中那位主公原本的样子,毕竟如他这等身份自大御所过世之后也再没有几人能将他的资历压制得住了,如这样倚老卖老一些在新将军面前反倒更能讨好,过分自持只会引来幕府的猜忌之心。

    无论外界关于这位被评价为‘早生二十年可一争天下’的陆奥之主心中如何所想,但他的行为却表现出从没在意过这些本就无法得到的虚名,仙台藩能走到今日靠的只是他的务实与老谋深算。

    诵经声自隔壁院落中悠悠传来,让主臣二人找到了开场的话题。

    “鬼石曼子(注:岛津义弘在朝鲜之役后得到的外号)都死了一个月了,清凉院的和尚还是日日如此,也不嫌聒噪。”伊达政宗轻笑一声,没好气道,破锣般的嗓音中像是阻了许多痰。

    隔壁是岛津家的参勤宅邸,自上月那位早已出家的岛津义弘在大隅国加治木城隐居之所的卧榻上唱着‘春花秋枫留不住,人去关落一场空’(注:春秋の花も紅葉も,留まらず人も空しき,関路なりけり)圆寂以来,岛津家在江户和伏见的宅子便一直都在做着法事。

    “惟新公(注:岛津义弘道号惟新斋)这丧事办得可够久的。”支仓常长小心应道,以他的身份可不敢对朝廷的正四位下参议随意编排,但话却不错,德川家康死后的佛式大法要花了整整一月,而岛津家的前代家督则多出来三天了。

    伊达政宗闻言哈哈大笑道,“任谁领内有十多名亲信殉死,也会这样把戏做足的。”

    原来岛津义弘死后,坊间便流传萨摩藩士竟然有十三人集体切腹追随,这样的事情换在战国乱世本没什么,但到了此时却是幕府严禁,家臣殉死等于是明说了心怀怨怼,若是一个不好继任直接被改易封地也是有的,也就难怪岛津家上下如此战战兢兢。但说起这个话题,伊达政宗心头也难免神伤,自从幕藩之制肇建,大名的自由已经少了许多,再不似当年在仙台那般逍遥自在了。

    他这才想起此番会见的正事,收起心绪。

    “不过,与市你总算回来了,无事便好……”

    支仓常长动容再拜,“此次拙者出使海外,幸不辱命。”

    “看来与南蛮的贸易之事是有着落了。”这一回伊达政宗笑得真诚,目光中也流露出不少希冀。

    “主公,事情恐怕有些变化。”

    “变化?”政宗闻言眉头微蹙。

    支仓常长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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