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之一甚至全部豁免。光是如此又能在华人手中榨到一笔不菲的收入,这还不算一些恶棍私下的敲诈与勒索,也就难怪连马尼拉的主教都会看不下去私下里在信中向腓力三世抱怨此地官员对待华人‘苛限过甚’。
只是十数年过去,定居此地的华人除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固定生活外,似乎对此地统治者的残暴记忆已经渐渐淡忘,恐怕唯一还在提醒着他们的只有南岸王城北墙上那几座棱堡的黝黑炮口了。
十六年来,这些威力巨大的火炮依然忠实地瞄准着北岸那些手无寸铁却让人不安的中国人,他们的增长实在太快,这让西班牙人疑虑重重。即便每年马尼拉的泰半税收都要依靠涧内的华人,十六年前那个夜晚被火炮击垮的房舍也早已建起了新屋,但西班牙人依然需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此地的汉人与土著,谁才是菲律宾的真正主人。
一方面执着于自己的权威,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认吕宋的繁荣得益于华侨,西班牙人就在这种患得患失之中维持着马尼拉畸形的统治,或者说他们有些心虚得过了头。
马车在绕过了王城东面的四座棱堡之后折向南方,在走完了护城河与胸墙间的一段石板路后又经过了许多土著与外来商人的聚居街区,才终于将这座帝国东方的‘永远忠贞与高贵之城’连同它那22尺高的石墙与城门上的巨大纹章远远甩在了地平线下。
椰林与棕榈树开始不时出现在窗外的视野中,这才是吕宋岛上大多数时间的日常,那些匆匆掠过竖立在乡间低头的十字架也只不过是些外来之物而已。将凑幅屋舍取而代之的是他加禄人和邦班牙人的村庄,三五房舍点缀之间间或还能看到屋檐下的高脚木桩旁聚满了围观斗鸡的人群,那是此地惯常的娱乐节目,善斗的猛禽在这雨季难得的晴日中让观众的热情更加高涨,这种氛围的变化让马车上的乘客也开始变得轻松起来。
马车又行了将近两个小时,这才在一处山坳前停了下来,那里是一处他加禄式的大院,隔着木制的院墙尚能看到院中建在两层高台上的木制屋一样手眼通达。
何怡这些天也私下联系了一些葡澳商人,他虽没有明言,但对葡萄牙人的态度还是非常清楚的。表面上看西葡两国如今是共主,但葡萄牙人对于其对中国转口贸易的垄断地位向来是警惕得很,即便西班牙人也不能轻易染指。这些年来西班牙人屡次想要直接参与大陆的贸易,却都被葡萄牙人从中作梗利用马德里的上层渠道和耶稣会教士对中国官府的影响而将其努力扼杀在了摇篮之中,早些年利欲熏心的葡萄牙商人甚至还曾派出过超过600吨的走私商船独自前往阿卡普尔科贸易,所以在私下场合马尼拉与澳门的关系实在谈不上多么和睦。
对于元老院对马尼拉的针对,何怡心中并无太多纠结,他如今做着万通行的生意,有利益于其中,做些明面上的情报搜集并不过分,同样的事情葡澳当局和耶稣会也一直在做,只是不如首长们这般细致入微罢了。
且于他而言平日在澳门靠着彰明学问来‘愈显主荣’的耶稣会士们比起马尼拉这边到处都是‘非我信徒人人得而诛之’的多明我会修士便显得益发可爱可敬了,单从这点来看,耶稣会的司铎倒与无所不知的首长们更像了,也难怪陆若汉神父与众多的耶稣会修士能在琼州岛上和首长们相处很是不错的样子。
而且他并未到过文莱,也未经历过当日游鱼洲一战,最多只是零星听说了一些首长家丁在三亚的事迹,并未亲见之下对于元老院的武力也缺乏实感的认知。在他看来,马尼拉的西班牙王城可谓固若金汤,想要攻占谈何容易,甚而他还出于好意提醒过谢明,只是对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接触过的首长们总是这样自信满满,他也就不再多说了,反正谢首长也说了只要占领马尼拉之后,他本人及耶稣会在此的商业利益元老院定会用合适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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