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识,正待再想王尊德却已给出了答案。
“张鹤鸣。”
王星平闻言眉头一皱,杨鹤与张鹤鸣在贵州期间虽说不上不和,但治政观点却多不同,但他举荐张鹤鸣说是有些私心倒也不全对,毕竟要论武功而言,这两年的疆臣之中的确张鹤鸣能说是数一数二之人,也当得起他‘胆略过人’的评价,举荐他说不上有什么错。不过王星平如今在贵州所做的事情还要依靠这么一个靠山,真要督抚的位置再换了人来,他正在做的许多事情还能不能有个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是以一听这个消息他便想着能有什么法子稳上一稳,毕竟只是举荐,成与不成也不是杨鹤一个人说了能算。
王尊德看着侄儿的表情,顿时明白了他的心思,笑道:“你大可放心,我与几位同乡都会极力劝阻,现在看来辽东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绝对不可操切,熊蛮子说先要固守也是这个道理。贵州那里倒是要张相公才能安抚得住,我也知其中利害,不过你上次所说招募兵勇编练新军的事情就得抓紧了。”
“伯父放心,兵勇的事情侄儿这次去河西务已经募得差不多了,全是山东北直一带过来的纤夫。”
“这倒也好,那些纤夫的确是能吃苦的。”
运河上的纤夫都是些没着落的苦力,尤其这冬月里漕运封冻更是没了生计,还待在河西务过冬的恐怕家中是真的再无其他办法的赤贫之人。这些人能吃苦,也守规矩,毕竟漕运上少有没个帮派的,打架斗殴也不会缺,而且拉纤最重的就是配合,这些人的体魄与纪律性都有一定的保障,这时节若能有个拿饷的差事找上倒也不错。
他在那边一番筛选倒是拉回了两百来人,这些人进不得京,安家银子和营地都还是找徐光启帮忙解决。徐光启那夜面圣之后也明白局势不可挽回,更坚定了其编练新军的想法,还好王星平早与他不谋而合,徐光启眼下要做的也就只是出钱出力顺便让儿子来给王星平打下手。
出钱倒是简单,在帮助徐光启编练新军这件事上耶稣会很是帮忙,资金也答应能提供不少,看起来是想借着援辽改变圣教在朝野的观感重得合法地位,做起事来也用心得很。
至于出力上面,徐光启与一干奉教官员自然会在朝中极力游说,反正既不要太仓银也不要内帑,这种惠而不费之事遇到的阻力必定很小。
唯一的一点问题是这些纤夫的信仰,漕运上的苦力多少都和白莲教、罗教有些关系,但再一想徐光启也就释然了,若是能让这些新兵奉教不是更好,所谓一举而两得,在这件事上也就王星平事不关己而已。
新兵无法进京,于是徐光启干脆在天津大沽口外要了一片盐场荒滩作为练兵营地,那里的盐场荒废不少,王星平正乐得再去募些盐丁一并调教。
眼看说着话太阳已经渐渐升高,想起今日参加殿试的师兄,王星平又下意识朝皇城方向望去,不知两人考得如何。
…………
从午门进入紫禁城,过了皇极门后看到的绝不是什么雄伟的殿堂,而是一大片白茫茫的工地,在漫天的飞雪中银装素裹。
原本此地是殿试本该的考场所在——皇极殿,却是因为二十二年前的一场大火化为一片废墟,自是之后虽然皇帝屡有旨意重修皇极、中极、建极三殿,但终因所费太巨一直无法完成。
皇极殿殿址东南隔着体仁阁,是一座规模稍小的宫院,文渊阁在北,文华殿在南,当今皇帝心情好时便会在此听政。
此刻的文华殿外雪已经稍小,殿内则见桌案成行,灯火通明。
马士英正襟危坐,身上一袭圆领青袍和玄色儒巾昭示着贡士的特殊身份,比之往日更多了几分风采。
行礼毕,他落座缓缓打开试卷,读了起来。
‘皇帝制曰:朕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