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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广州过来的两艘私船都是刘香大帮所有,其中一条载着游鱼洲搜罗来的生铁、硝石等物,这些东西也都要一并运到三亚,至于如何将这些货物换到贡船上回去文莱则不是刘香应该知道的事情了。
同样的情况一样会发生在黄程的船上,他也只是个中转,甚至连那两艘海船都是他与别人合股所有,那些物资也只是部分会留在三亚以供驻屯的需求,而其余的也都会陆续转运回文莱用以重新生产。
此刻除了两艘‘贡船’之外的其余四艘海船下层舱房中都密密的挤着不少流民和难民,船上的居住条件虽然经过元老们反复叮嘱却依然很是不堪。
好在傅小飞对这些流民格外关照,不论从广州带来的流民还是在澳门召集的日本切支丹以及其他赎买的奴隶,此时好歹还有自由能够走出船舱躺在甲板上呼吸一些新鲜海风,不至因为舱中的幽闭而有什么不测之事发生。
陆若汉怀着略有些兴奋的心情早已换到了刘香大帮的一艘船上,有傅小飞居中斡旋,刘香自也不会介意,自小就在博寮洲长大的刘大柜,西夷不说一千,上百之数总还是见过,也不会对这个高鼻深目的夷人老者多上几分好奇,何况区区一教士,在海匪眼中就是僧人一般,这等人在利益上是几乎与其无涉的,自然不会有多少戒惧之心。
陆若汉想要换船自有他的打算,那些切支丹难民不少都是他从日本救出,如今又是他出面将其募去琼州,这些愿意去的人中原本就是天主最忠实的‘羔羊’,而成行的原因自然也少不了他的关说,是以对两艘望厦出来的船只他早无太大兴趣,那些切支丹原本已对他心悦诚服,而船上的炮兵虽然持戒似乎不诚,但好在与他也算同文同种,更是不必再花费心思拢络。
反倒是刘香这里运送的中国流民需要他的刻意关注,现在他如愿以偿的上到了这艘大船的甲板,早盘算起传教的打算,不过一切也还不急,这只是他在确定此行的风险究竟值与不值之后才会有所定计,好歹要到了那处澳洲海商所说的大明治下港口才好区处。
但至少目前看来陆神父相当满意,那位顾东主显然不像他在明国见过的大多数商人一般喜好夸大其词,这些流民光看数量便的确不在他带来的切支丹之下,而且其中多老弱妇孺,这样的人口结构对于他的传教事业可谓极为有利,以其在日本时的经验,尤其妇女若是能够树立信仰,则这些人中形成的无形网络无疑是天主的恩德在世间最好的传播渠道,相机于此,陆神父又看了看甲板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流民,看着前方海面上渐次飞过的海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加西亚留着浓密的胡子和一头长发,看起来有些邋遢,但这位炮手的脸却白得和那些常年在海上奔走的水手大有不同,甚至比起船上的日本切支丹们他的信仰也不是多么虔诚。并非出生在葡萄牙本土,作为在澳门土生土长的二代他在与中国人的相处中学得市侩而实际,这身操炮的本事如果不能得到大陆或是海洋上的某股势力赏识而得到更大的回报或许是他最近几年坚持的唯一动力。
这次能够有幸和八名同伴一起投效到那些据说来自遥远南方的慷慨海商手下,而且从事的依然是操炮的工作,似乎地方也不太远,从此地出发最多不过两日便能到达那个据老爷们说居住着摩尔人异教徒的大明南方大岛的荒僻港口,也是未来以他为首的炮兵教官们大展拳脚的地方。
因为就在半日前才华横溢的傅小飞先生——这位未来将担任被称作三亚的港口提督,现在则是名义上这些船上难民和他们这些炮兵的主人——已经向包括他在内的八名同僚郑重承诺,他们在三亚的身份将不会是像在大明或是其他南洋国家中充当的‘善艺头目’,而是实实在在的军事教官,他得负责将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难民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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