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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澳门半岛西南外的浪白外洋南面,是一个不比澳门面积稍小的大岛,岛上地形坑坑洼洼并不适合大量民户居住,只是因为其上盛产兰花故而在大明的官方文献上被称作鹿颈高阑,而在此地的土著口中,此岛有个更为顺口的名字——高兰岛。
距离宝丽阁开业十日之后,两艘满载着货物和人员的福船从望厦村外的码头出发,用了半日时间顺流到了位于浪白的外洋上,眼下就停泊在高兰岛一侧的一处隐秘港口。他们在此是在等待来自广州的另外四艘大船,其中两艘自然就是傅小飞他们来时的‘贡船’,而另外两艘则是元老们在游鱼洲另外招来的私船,有高举的结保,加上澳洲人如今的声明,在广州附近找到两艘商船并不算难,何况只是去一趟琼州。
但就这一来一回的情形,两艘船变成了六艘,虽然其中四艘不过是临时赁来的私船,但船上的人口和物资却是实打实的,穿越者们所费不过区区一些廉价工业品而已,元老院可谓是大赚特赚了。
几艘大船高高低低的在港湾中随波起伏,看起来颇为闲适。在岛上一处临时搭起的棚子下面,几位看似颇有身份之人正在棚中随便说着什么。
没耽搁太长时间,其中一个面目有些可憎的汉子便回到了船上。
“大柜,澳洲人到底是不肯将那宝甲卖几领与我们?”
刘香方一回到自己坐船之上便听到手下的殷切相问,一声冷哼道:“你们道那宝甲是工部出来的破烂货?”
他何曾不想要上一套澳洲人的宝甲,那夜游鱼洲一场浪战下来,他算是对这黑色防刺服的防御效果刮目相看了。须知就是经制武将自用的铁甲也经不起平常火铳的抵近一击,但那夜他却亲眼看到那位张奎张首长的身上至少中了两枪,却只是身形稍滞而已,这样的宝甲若是肯卖必然会是天价,而且也只会是有价无市。当然,若是真有机缘能够得到刘香也绝不会贪心,只要有他自己穿的便绝不会再去想着手下。
至于那大发神威的连珠火铳更不知是澳洲人用了什么邪法祭炼所成,他是万万不敢打此物主意的。
至于大明的工部造,则无论是新钱还是新甲,全都没有能够入这群海盗法眼的,新造的制钱不光质量奇差,品相尚不如地方豪强所造私钱,海匪自然也不太喜欢。而于武备上,刀则为倭国贩来,甲则为民间自制,而炮也有澳门等西夷供给,自然瞧不上已经被层层漂没了不知多少工料的明军器械。
不过对于那甲衣他也只是稍微眼中一热便又恢复了平静,“这宝甲当是澳洲人用什么秘法制成,虽说几近刀枪不入,但于我等海上浪战却也无甚大用,现在的衣甲倒是勉强够用了。”
海上作战,尤其注重远程攻击,在双方对射的距离上,即便对上火枪,普通的皮甲也有一定的自保之力。至于大炮,以刘香这些年海上所见,还是相信即便是身着宝甲的澳洲大汉面对佛郎机炮的当面一击同样只有一炮毙命的结果。而作为海匪做的就是杀人截货的生意,自然不会傻到火攻,所以单以预防箭矢而言,现在的甲胄也足够了,那些光着膀子的凶悍手下真打起来往往更为得力。
是以这样权衡过了,他也就不再对获得此甲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好歹将当下的生意做起来再说,方才在棚中可不只是说些什么兵甲的。
刘香此行最大的收获还是刚刚傅小飞转达给他的话语,顾子明答应每年从刘香处收购大量的鹿皮和私铁,这些东西以后都可直接运往三亚。
上一回的无本买卖让刘香对澳洲人很是满意,这些短毛怪人做起事来有板有眼让他颇有好感,而且付账也爽利,似乎银子得来轻松得很,要不是忌惮那些连珠火铳,说不得他都想要再次铤而走险了。但话说回来若是真能做成这长期的买卖,对他和手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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