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碾压世界的激情踏上北上之旅,但才到北大年时新晋的‘渤泥国贡使’们便已经打消了念头,如果说之后在九龙江口看到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膏腴之地就那样荒芜在彼还只是让元老们觉得太过可惜,那之前沿着马来半岛这一路向北所见越是人烟稠密的港口就已在渐渐转变着众人的想法,一眼望不到边的沃土也好,还是搭在港中密密匝匝的货栈商铺也罢,都是南洋显著的标记,然而终归还是商业的发达带来的感触更大,纵然只是几张薄木板拼凑而成的简单铺户,却掩不住这些地方勃勃的生机。
一条条商船频繁的开始出现在这条北上的航路上,这个西南季风的时节中洋流同样的顺遂,荷兰人,英国人,还有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乃至南洋本地人的商船,相较起来尚也不及十倍于他们数目的广船与福船,然而这些各国的商船最终却感觉像是渐渐交织到了一起,成了一张稀疏而又开阖有度的网络将南洋的一切汇到了一起。
一路上傅小飞都没有忘记提高戒备,荷兰与英国东印度公司的商馆先后在北大年建成,经营都已超过了十五年的历史,从马来半岛直到暹罗的大小港口,如今都算这两个新教国家的势力范围。
柬埔寨则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沿途的商贾都在传说,国王巴隆拉嘉四世似乎已经有了退位的打算,至于他的继承者——已经四十五岁的王子奔哈农好像也做好了接受这个满目疮痍国家的准备,甚至在新年以前便已经定下了新的尊号,是为吉哲塔二世。
也许正值壮年的新王登基之后会将主要精力用在应付暹罗的控制与处理妻子安南娘家的关系中,还会抽出一些时间花在巩固英国与荷兰的贸易并平衡他们与葡萄牙人的利益冲突上。但即便自百多年前,国都吴哥被攻陷之后王室一路南迁开始,九龙江口的那片平原却始终也没能进入金边的视野,这是一块即便那么急于南侵占城的安南阮氏也没有注意到的沃野,但在元老院的眼中却又是极大的一块肥肉,于是在各方的忽视下傅小飞与他的伙伴们圆满的完成了在此地的调查任务。
而再往北去,葡萄牙人在中南半岛的商路上已经开始占据了明显的优势,仁国公阮福源对北方郑氏的防御又来于葡萄牙人的军火和顾问。傅小飞并不确信关于大宋军队在婆罗洲取得的军事胜利是否已经传到这样遥远的地方,只是好在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利益相关的各国船只可疑的‘关照’。
也许是大宋的威名并未如元老院所预期那般的远播,也可能只是两艘贡船的复古样式还不够过分惹眼。
总之,最为担心的一段航路就这样过去了。
从南往北的一路,彭亨、吉兰丹、北大年、藩朗、会安。虽然不是每一处港口都会停泊,但带来的冲击却仍然不小,这倒不是说南洋诸国有多么发达,只是这样的一番比较,婆罗洲即便是在南洋之中也只能算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了。无论是各国商人在北大年规模庞大的贸易社区或是阮氏的将臣吏司在藩朗港外成片规模的制瓷工坊,甚而只是黎朝的平安王设在会安城外海边的那些粮仓都在向穿越者们证明,不可小瞧南洋。
纵然九龙江口以北便已经出了卫星通讯的覆盖范围,但好在还有短波电台作为沟通婆罗洲的手段,金延泽也正是这方面的行家,这是他此次得以入选名单的原因之一。
短波电台这种二十世纪前半诞生的古老技术最合老金这个通讯技术爱好者的脾胃,极小的功率依靠两人手摇发电便能持续满足长距离通讯的需求,虽然不及卫星与长波通讯效率更高,但却是当下最为可行与实惠的办法,好在本时空的电离环境相当优异,一路上天候也绝无干扰,唯一值得担心的外在影响也就被彻底排除掉了。
金延泽在海上摆弄电台时曾对傅小飞说过,如今船上的这些设备,就算开到日本甚而白令海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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