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跑过来查看,却正好觉得眼熟是王家的产业。又听说之前有一场打斗,还有死掉的巡夜人,徐谏首先想到的便是有贼人进了院子。
既然有熟人在,也就不用再有过多的戒心,这戏自然便演到头了。
将铁锁打开,再移开了门闩,外面的人却是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当先一个大汉带头冲了进来,后面跟着的一队兵士也都鱼贯而入,约莫二三十人迅速将院中人团团围定,各自手上的刀枪明晃晃全都对着王星平几人,看着架势便是杀过人的。
王星平心下狐疑,不是说巡城的卫兵么,怎么是这样的角色。
王小六打望着站在门口的徐谏,一声‘别驾’还没出口,倒是让一脸惊喜之色的王忠德抢了先,“九叔,怎么是你?”
带队的那名军校生得倒是白净,听这一声也是一愣,反应过来后便笑了,“我道是谁,原来是四哥儿。”
此四哥儿非彼四哥,那是带着长辈的口气在说。
王忠德也收起了方才的杀气,上前欠身,“今日怎么是九叔在巡城?”
王忠德的这个九叔大名建中,在贵阳军中很有些手段,不是那等混吃等死的,刚刚发生不久的洪边十二马头之捷便有他的参与,之前因为在外公干的缘故王忠德几次来贵阳也没有撞上,却是巧得在此见了。
照例来讲王建中和他的手下都是真正的可战之兵,原本不应该在这巡城的,那是拿牛刀来杀鸡。
但这几日情形又有不同,王建中道:“外面不太平,孙守备在外巡视防秋,贵阳府的城防就只有我几个弟兄们勉为其难了。”
连月用兵,到了秋收之前的这段日子,新任的知府孙崇先便一直担心猡猡反扑,所以这些日子对周边的守备巡查格外用心,守备孙开祚是他的亲信,这几日正是因为这些事情不在城中。
但这番对话却让王星平顿觉心安,贵阳新任的知府孙崇先是张鹤鸣所荐,其下的将校们都可算作张鹤鸣的亲信,而且报捷文书上王星平记得似乎是提到过这么一位叫王建中的,如今又是王忠德的亲戚,如此一来便更好相处了。
而徐谏此时也进了院中,今日他值夜,城外有警本也该他负责,但事情尚未弄清原委也不好去惊动府尊和抚台。当时来通传的小兵只说北隅里有警,听说还被杀了一个巡夜人,这就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视,尤其是这个时间点上,相比起贵阳府的其他位置,城北外可算得是一处人烟稠密之所,那里汉夷向来杂处,但因为行商的多还算相安无事。但城北向来是三日一场,逢卯、申、子、午四天赶场的日子都会相对混乱,远近的汉人夷人俱会各负其货前来交易,因为是在城外的缘故没有城门阻隔,虽然里坊之中也有栅栏和巡夜人,但管理上自然比城中宽松些。
过了子时便已是丁卯日,民间无论汉夷俱以生肖称呼谓之兔场,想必赶早的商人真有过了三更便到的。市井之徒生出事端不足为奇,何况商人中还有少民,是以一路行来徐谏心中也颇为不安,毕竟播州那边听说还刚刚闹出过土兵截杀朝贡使节的事情。
可赶到地方后除了被杀死的巡夜人和已经被惊动起的北隅里居民,倒是未见其他异样,最后所有的焦点都指向了福泰号的粮仓,众人循声来到仓院外一番催促,在门外的对答更是加重了他的疑心,心道这王家还真是多事啊。
大半夜被折腾起来,自然心中不爽,但想着城外可能出事,一路上又忐忑,等催马赶到地方,发现居然又是和王家有关,感觉又有些异样,因为这样想着事情,便没有第一时间跟进院中。
可徐谏进得院子尚未问话,便听先一步进去的军卒又跑了回来禀报,“别驾,院中死了好多人。”
此时月光皎洁,灯笼也照得透亮,徐谏却没有心思欣赏这秋日景色,看着满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