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三章 北城烽烟试曲直(三)(第2/3页)  标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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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黔中诸蛮自也不是难事了。”

    看到王星平并不是主抚,张鹤鸣心下稍缓,复又笑道:“钱粮钱粮,有钱无粮啊。”

    贵州土地贫瘠,长期以来无论饷银还是粮食都要依靠川、湖两地额解。

    王星平顺着张鹤鸣的话头也道:“先生所言极是,本省所患不在无兵,实在无饷,饷之所患又实在本色。”

    本色、折色实是税赋上的概念,大抵按照税额纳粮便称本色,而以绵、绢、布、丝等杂物折纳便称折色,后来这一概念也包含了以银钞折纳。只是要行军打仗,还是军饷粮食最重,纵然贵阳卫的城库中还有银子,但买不到足够多的粮食还是白搭。

    这才是张鹤鸣屡屡上书言事的症结所在,明初贵州都司原设旗军十六万余,到了正统以后军屯之法大坏,旗军逃亡甚众。成化年间能够征用的军额已经不到三万,除开屯田之外的守城军士只得一万五千余人,而最近张鹤鸣上的奏疏中说贵阳兵不满万王星平觉得和真实情况差距估计不大。其实从根本而言并非无人,实际上还是缺粮造成。

    一句话说到了张鹤鸣的心坎里,老人家都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心道这后生倒是会观人心事。

    “星平没有记错的话,如今贵州一年的额征年赋粮当在十六万石上下吧?”

    罗列数据依然是最有说服力的带入方式,但今天的节奏却被张鹤鸣给抢了过去。

    “今年是十六万六千二百七十三石。”

    ‘未免记得太牢靠了些’,王星平心道这一位还真是记忆惊人啊,这一世的高官中他还是头一回遇到治下钱粮数据张口就来的,还是精确到个位数,倒是比起库司中的积年老吏更加厉害。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张鹤鸣是主战派,如今全省用兵皆决于他,又要打仗又要封赏,都得拿钱拿粮出来,若是不清楚自己的家底有多少说出去倒是奇了。

    王星平试探着问:“还要加上川、湖的十万两折色吧?”

    万历以后,川、湖每年额解入黔的折色银子就是九万多两,说十万也没有错,若是按秋税后的价钱换成粮食又是近三十万石了。

    “自然,但依然是不够。”张鹤鸣一边盘算一边回答着王星平的疑问。

    “还有开中的盐粮呢?如今不是正好加额?”

    四川和云南的开中边商将粮食运到贵州指定的各处卫所,然后再凭开中盐引支盐,这笔粮饷往往根据军事上的实际需求开征,以过往来看,一年的开中盐引最多曾经达到过十多万,以每引折米六斗计,则最多时一年开中纳米折计能有二十万石,比贵州额赋粮的正额还要高。

    张鹤鸣也不隐瞒,“天成之前不是做盐,如何不知这盐法大坏,就算如今朝廷允准再加盐引纳米,也得有边商肯来才是。”

    当然,说完全没有边商往边远地方运粮也不尽然,毕竟王星平的盐引买卖也才做完几个月,其中收来的便有不少开中盐引。但王星平估计贵州一年也不会超过三万石之数,想要达到当初一年二十万石的纳额是绝对做不到了。

    张鹤鸣召见自己的目的已经呼之欲出,但还是要老先生自己说出来才好,于是王星平朝阳顾左右而言他。

    “倒是前几日在阿母那里听到圆通寺的师傅们提起布政司似乎又想以纳米换度牒了。”

    为了解决军粮的问题,布政司建议拿出一些度牒用来供人捐纳,五斗米便能捐个正经僧道的编制,也难怪寺里的和尚都要在施主面前发起牢骚,师傅们自不会抱怨僧多粥少,只会说此举有‘辟奸顽之路’的隐忧,让作奸犯科之人有了规避的法子,其实意思还是一样。

    “是有此事,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张鹤鸣倒是坦率,他毫不讳言为了筹措粮饷,他究竟做了哪些工作。

    度牒是政府机构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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