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多阿禄大喊一声,身后的喽啰们一拥而上,但迎面而来的攻击瞬间打消了他要当先登船的念头。
嘎达里憋了很久了,原本就只遮挡了半边肩膀的薄袍已经褪到了腰间,源自高原强烈日晒生出的古铜色皮肤上青筋暴起,如同一头要吃人的狮子,而和他一起从船舱中冲出的还有几个脱手而出的罐子。用船上的酒壶和陶罐临时改装的燃烧弹,堵在口上的麻布片上浸满了香油,已经用船上的风炉点燃,而壶中、罐中则是装满了施家船东存在舱底的白酒。
但是王星平并不确定他的这一心血来潮能有多大作用,毕竟明时的烧酒他已领教过不止一次,比之后世的伏特加和各种白酒,实在是温柔太多,很难相信这样的液体能够燃烧到何种程度。
“果然还是差了不少。”
伴随着王星平的感叹,刚刚横在面前的第一艘竹筏上却是另一番景象,幽蓝色的火苗腾的铺散在竹筏和乘坐竹筏的人身上,那是未能充分燃烧的火苗的辉光。除了陶器清脆的碎裂声和竹筏上蛮兵们受惊后的嚎叫,便再没有多余的声音,这声音很快又被流水激起的水花所掩盖。
不过嘎达里和许家的两个亲随绝不会认为这急就章搞出来的简化版‘莫洛托夫·鸡尾酒’效果差了不少,光从实战的运用来看已经不比本时的任何火器要差了。
就在王星平还在感叹回去要如何想个法子将这白酒的度数再提高一些时,那边却已经杀作了一团。不过与其说是杀作一团,不如说是单方面的屠杀。许家的两个亲随自不必说,一看便是练家子,而且与王星平先前在贵阳城中见过的耍把式卖艺的不同,其使用的刀法虽然简单,却是刀刀冲着要命去的,且动作麻利绝不拖泥带水,显然应是上过战阵真杀过人的。
至于那嘎达里虽然刀法比之许家的两位差了不少,一柄铁刀使起来也没有章法,但怎奈此人生得一身蛮力,又兼方才其他人隔着河面放箭时他这一身的劲头没个去处,故而此时是格外的用力。
那些喽啰们先前吃了一顿箭射,心下已经有些退缩,见了这几位更是一慌。
第一艘竹筏上的战斗很快便分出了胜负,留在竹筏上的人除了自己这边的五个,对面的喽啰不是落水便是已经躺下,乌多阿禄见机得快,赶紧跳到了第二艘筏上,结果背上还是吃了一刀。第二艘竹筏上的人哪里还敢再来,赶紧收了杆子放流朝西岸退去。
“追。”
王星平的提议不带商量,但也同样无人反对,无论是隔壁船上的许家父子,还是施家船上的自己人和老喇嘛的扈从,就连一贯胆小的施老儿都有了些心气,并没有多问上一句,当然,也许他白白损失的两坛好酒也是原因。
嘎达里已经遵照老喇嘛的吩咐吹起了号角,虽然不明白这号角的意思,但无非也就代表了两种可能,告警或者进攻,而王星平听来这两种意味应该是兼而有之。
冷兵器战争中士气的作用再一次直观的呈现在王星平的面前,即便只是街头混混打架的规模也不外如是。
稀疏的‘战线’继续向着敌人推进,而这一次即便连岸上再射来的乱箭都变得少了许多,更弱了许多。对方除了弓带得不合适外,似乎连箭也带得不够,本来也是,私藏弓箭本就是大罪,虽然这禁令在西南少民中形同虚设,但也不代表一众土司的蛮兵可以随意带着大量军械穿州过县,再说在南方潮湿的林地中这些东西本身也是易耗之物。
奢寄丑依然站在他的位置上,节制不住的怒火已经不能形容他的气愤。一把将薛四七的衣领提了过来,顺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既是在泄愤也是在对手下表态。
“你个狗入的不是说这帮人中没有硬手,只有书生和喇嘛么?这几个煞神都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两筏上三十多人,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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