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为了拉拢,梅凯西便专门给他取了个字,黄顺之也乐得受用。
黄副臣如今已然明白,宋人从不会做无用之事,既然拿出了舆图,定然便是有事要着落到这图上。
“不知在座诸位可有谁知道文莱府一地一年的商贸和税入的?”
虽然换了说法,但在座的人还是很快明白了罗克理的问题。
黄顺之当仁不让,“相公若是问别的,我便不知,不过这财税一事,倒是晓得一些。”
“还请仲明说说看。”
“以文莱一地来说,原先并未征税,有商船到港时候,便是按日计征,但也有包干,进口的多在什五之数,出口则要少了许多,百中抽一而已,一年当不会多于四千两白银。”
“农税呢?”至少此时的大明,还是靠着巨量农税的征收维持着国家的运转,罗克理自要关心这种问题。
“那就更是少得可怜,八世王之前,都是按每亩稻田征税一方来算,合白银五分不到,但却有六、七成都是实物。况且出了都外,这钱也征收不得了。”
黄顺之这话说得不错,莫说是此时的南洋,即便是北京紫禁城中的那一位,到了京郊,说话管用与否,端的还是要看心情。
黄副臣见在座都在侧耳恭听,心中顿觉舒爽,过去向国主说事可从来没有这样的效果,一到数字罗列,有人可就要打起瞌睡了。
于是抖擞精神,“单以税入而言,都中十之七八都是看着商货上,泰半又是海贸,与农税一起,总计却不过五千两之数,是以年后相公们未登陆前,那时海贸断绝,国中贵人们都十分焦急,正是这个缘故。”
“难怪萨义德那厮堪称豪富,此番从起家中抄出的铜钱就值得此数。”
“听闻都是真钱?”黄顺庆趁机问道。
“对,都是真钱。”徐玄策在旁搭腔,也不避讳。
成祖以后,海禁渐严,流入南洋的铜钱日少,不敷使用之时,便有大食奸商铸出伪钱使用,也一样在这渤泥国中流通,只是比不得真钱价值。值得五千两的真钱,光是能够搜罗得来便是一桩本事,毕竟永乐年间的铜钱,也用了快两百年了,若以价值来轮,倍半的伪钱不止。
罗克理则打断道:“所以,我想向在座的诸公请教几个问题。”
众人都学着华商模样拱手,道:“愿听首长赐教。”
“不敢,我只想说,大家看这南洋舆图,图中所列各州各路,人口当不下千万,仅以各港口大城而论,人口也在两百万上下。”
其中有几个去过马打兰和暹罗的便齐声道:“当有此数。”
“那各位可知每年光是红夷与东夷流入南洋的白银又是多少?”
一阵短暂的沉默,罗克理没有给各家思考的时间,一个数字脱口而出。
“四十七万八千四百两。”
这是凤阁这几日在资料中整理出来的历年来英国、荷兰、葡萄牙、西班牙、日本在东南亚贸易中的白银输入数据。
“其一这还只是明面上的,其二并未算上大明海商与南洋贸易的份额,这其三嘛,香料、宝石、黄金、棉布等货物贸易尚未算在其中。若以以上所论,再加三倍,也是不止。”
后面的话没几个人听进去,但四十七万八千四百两这个数字却被众人牢牢的记在了心中。
东夷有银山,及西之地的大洋上也有银山,东夷和红夷的银子和本洋源源不断的送来南洋,又运回了炙手可热的商货,可在此之前,至少在这渤泥国中,并没有人真去算过。现在这样一个数字被轻描淡写的拿上台面,在一个大明一年正税也不过几百万的时代,宋人这是想说什么?
“诸公难道就从没想过他们这钱原本就应该是我们的么?”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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