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你见过生吃猴脑吗?”
那是高中时某天中午的食堂,莫轻寒端着不锈钢的餐盘在楼五尘对面坐下,刚刚抬起勺子,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楼五尘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盘里的豆花,选择了无视莫轻寒的话。
不过莫轻寒并没有在意楼五尘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昨天我正好看到一个视频一上来就是一张不大的方桌,嗯,就跟这张餐桌差不多大。中间开了一个小洞,差不多——”
莫轻寒左右观望了一下,走到旁拿回一个黑色的汤碗倒扣在餐桌中央:“嗯,差不多就这么大。这下就比较像了。”
看着满意地点了点头的莫轻寒,楼五尘沉默着加快了刨饭的速度。
“然后呢,那群人把活生生的猴子捉来栓好手脚,头刚好从小洞里露出啦。那猴子大概是专门为了这种变态吃法饲养的吧,头大眼大,就睁着那大大的眼睛盯着镜头”
“这时候镜头外走来个白衣服的人,一手拿着榔头一手按住猴子的头。猴子疯了一样的想要挣扎,却被捏得纹丝不动,然后那榔头对准猴头就是狠狠一敲!”
“那一下的声音真的非常渗人,然后那人再一揭,猴子的整片头盖骨就这么掀开了,露出白花花的脑浆——对,就和你盘子里的豆花一样”
楼五尘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莫轻寒则带着胜利者般的笑容挑起清秀的眉毛仰视着他。
楼五尘无视了损友的视线,拿了个小碗走到窗口,向食堂阿姨讨了些辣椒油回来倒在豆花上,拿勺子搅了搅之后,继续大口吃起了已经看不出刚才样子的豆花。
莫轻寒顿了一顿,清了清嗓子又继续说道:“然后呢,那人把一泼滚烫的热油浇到猴子头顶那本来时头盖骨的窟窿里,呲地一声就冒出烟来,猴子痛得直叫,疯狂挣扎,却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群食客拿着铁勺,从自己的脑子舀出混杂了鲜血和热油的c红红黄黄的脑浆送进嘴里”
楼五尘握着勺子的手停住了。静滞了三秒之后,才猛地一下塞进了嘴里,然后以风卷残云之势咣咣将餐盘里残余的饭菜迅速扫进嘴里,端起餐盘,鼓着两腮面色铁青地走了出去。
然后吐在了洗碗区旁的大黑桶里。
罪魁祸首远远地看着这一切,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哼哼,混蛋楼五尘,让你昨天忘记来我家吃蛋糕”
莫轻寒将目光转回面前的餐桌,勺子抬到一半,却忽然也迟疑了起来。
“糟糕,我好像也有点”
“吃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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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五尘忽然回忆起自己被损友戏弄得不轻的那个中午。莫轻寒话语中描述的那个场景刷新了他的三观,让他恶心到有种生理性的不适。
然而此刻出现在他眼前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恶心的范畴——
——那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
昏暗的房间中飘荡着让人反胃的腥气,正对门口的墙边有一个黑铁笼子,名为青儿的小女孩在笼子里呆呆地望着远处,一层盈盈的白色光芒依然保护着她的身体,可那双大大的眼睛却已经完全失去了神采。
那茫然的双眼究竟曾经目睹了什么样的场景,楼五尘不愿意去思考。
他看着房间的正中,此刻的意识中只剩下了一件事。
杀了他!
杀了面前这个黑袍的男人!
此时的黑袍男人惊愕地回头看着房间里忽然多出的人影,整个人呆住了,手中的勺子掉到了地上,溅开了一滩恶心的渣块。在他面前,曾经是小女孩父亲的人形像雕塑似的一动不动,仿佛要把眼角都瞪裂一般睁大着眼睛,面容扭曲得不似人类,就像是眦裂发指这个词的鲜明注解——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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