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人,这事总要着落在他身上。捕头大人雷厉风行,即刻派人将番医押回衙门,及后大小姐等人也都来了,后面的事,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
虞可娉道:“昨日你见过我了?嗯,府上来了这许多人,刘管家必然要接待照料,只是昨儿个嘈杂,不曾留意到你。适才你说夫人第二日早上要你去找柴保正,怎地他一夜不回房睡觉,柴夫人竟不察觉么?”
刘禾道:“最近一年老爷时常在房通宵达旦,夫人早就习以为常了,是以前夜也未觉有什么异样。”
虞可娉道:“原来如此,那蒲罗拔大夫和柴保正很交厚么?他二人之间可有什么恩怨利益?”
刘禾摇头道:“老爷的私事,小的一个下人不敢多问多想,不过他二人十数年的交情,确是十分亲密,那番医近年来没短了来府上走动,似乎也不是次次都在给老爷瞧病……”
虞可娉道:“镇上的邝掌柜呢?我听说他是柴保正的结拜兄弟,此人如何?”
刘禾神色尴尬,道:“这人背信弃义,早就和老爷恩断义绝了,我也有一阵子不曾见到过他。”
虞可娉道:“刘管家,命案若和番医无关,你会觉得凶手是谁?”
刘禾吓了一跳,道:“这……这……小的哪里会知道?”
虞可娉道:“柴府墙高瓦厚,我看镇上就属此处最为气派,若有生人偷偷潜入行凶,你说有无可能?”
刘禾道:“这个小的不敢妄下断言,不过老爷为人十分警觉,如有生人靠近,他不会一声不吭,直到早晨才被发现尸身。”
虞可娉点头道:“多谢刘管家直言,我便要再问一问夫人和公子,敢问柴保正共有几个遗眷?”
刘禾道:“老爷和夫人共生了二子一女,我家小姐早年不幸夭折了,如今只剩夫人和大小两个公子,二公子今年方才九岁,其实问不问他,也都一样。”
虞可娉道:“柴保正家境如此殷实,怎地没有妾室?”
刘禾神情窘迫,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整话,蓝元宝喝道:“这是审问案情,不是与你闲聊家常,你若有所隐瞒,到时衙里追究起来,你吃罪的起么!”
刘禾吓得脸色铁青,颤声道:“是,小的不敢。老爷年轻时本也是乡下寻常农户,全靠丈人提拔,这才逐步起家。他曾立下过誓言,终身明媒正娶的就只夫人一个,这事莫说柴家,便在永湖镇上也有不少人知晓,是以倒也算不得隐瞒。”
虞可娉道:“知道了,多谢刘管家相告,等有事再来唤你。”刘禾唯唯诺诺地退了,差役跟着去请柴通的亲眷。
娄之英道:“原来柴保正是倚仗夫人娘家发迹,怪不得至今仍没有一个填房。可听说柴保正的岳丈早已逝世,这许多年来他却洁身自好,仍坚守诺言,要么就是此人重情重义,要么柴夫人怕也不是什么善茬。”
虞可娉道:“料来还是后者占多一些。”
正说话间,厅房走进四个人来,其中一个四十余岁的贵妇正是柴夫人刘氏,另有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公子,及一个婢女携着一个八九岁的顽童,那顽童见到生人,急忙藏身到婢女身后,不住揪扭她的衣角,婢女既想闪躲,又不敢触恼着他,神色十分尴尬。柴夫人伸手轻轻扒下顽童的双手,柔声道:“未亡人柴刘氏,参拜各位差大人。”
娄虞本以为柴夫人会是个横眉冷目的恶妇,没成想此人容貌端庄,举止典雅,虽在乡镇市井之中,却仍有一股大家闺秀之气,只听蓝元宝道:“这位虞小姐和娄公子并非衙里的差官,乃是县老爷请来协助断案的上宾,他们有好几句话要问,你们细心作答,或许便能早日破案,平了你一家子的怨屈!”柴夫人和大公子柴止画点头斜坐在对面椅上,二公子柴汝秀则不肯坐,还在千方百计和婢女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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