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没难度。小时候心一烦了就把笔扔了去抠木头,现在,当然也是在抠木头的地方。是不是啊?”
季萱看了一眼,没吭声。是,这是她的消遣,大家都知道,可是凌海这么大,能找到这么小一个给小孩子玩木刻版画的作坊,不通灵怎么做得到。
“得了,别在这儿猫着了,”没等她回答,钱方若又说,“我正准备去香港,一个礼拜,一起去散散心?”
“猫什么,我这是活儿。”
“活儿?”
“嗯,”季萱跳下桌子,拿过刚才准备的胶片筐,“喏,给晚班的小孩儿们准备的垫片。今天周末是大班,跟你说了这半天话,我都要来不及了。”
钱方若皱了下眉,“你这是在这儿挣钱?”
“嗯,一周三天这里,三天少年宫。”
“好容易来了凌海,缺钱怎么不说话?”
“我要在这儿待段时间的,不挣钱喝西北风啊?”
“那咱也能……”
“谢包养。”
“哈哈哈,” 闻言钱方若仰头大笑,“包不起!不过,既然要活儿就到我那儿去,打打底,做助手。”
季萱闻言眉心微微一挣,清澈的眸子很直接地看进他眼中,钱方若略略尴尬,弯腰凑近,“放心,啊?我不吃趁人之危,这点儿,你得给我吧?”
季萱笑笑,“好啦,你赶紧走吧,真耽误我功夫儿了。改天请我吃饭好了。”
“这行。不过别改了,这一改且不知道猴年马月呢。这也中午了,咱们吃饭去。”
“不行。我把垫片做完还得做两个版子出来。”季萱说着把手套戴上,“改天吧。”
一句承诺说得毫无诚意,他还没站起来,她已经转过身拿了剩下的胶片往裁刀板去。
钱方若还想再说,可那丫头已经是背对他了,再说就要惹着了。从小他就不是很会哄她。其实也不是,是从小她就不需要人哄,反而很难搞定,长大了,咳,就更甭提了。
抱着肩愣了会儿神,钱方若忽然看到靠着的桌上整整齐齐一盒一盒里都是些小卡通草图,这可能就是晚班孩子要来刻的版子,乐了,“哎,我还真想起来,有个活儿真能给你干!”
那边的人头都没抬,仔细对齐胶片。
“褚老爷子接了个慈善主题,几方联合出资,搞得挺大,杂七杂八的。不过意思挺好,老爷子也很上心。上个月给我打电话,邀我一幅。我是真没空儿,最后就答应出一套小版子。怎么样?”
“挺好啊。”
“哪儿就挺好。你听我说了没?” 钱方若走过去,“我出草图,你拿去做。”
“不行。”
“怎么了?”
“我没你那风骚的刀法。”
“嘶……”
听他阴森森地吸冷气,季萱笑了,“不敢替大师捉刀嘛。”
撒了个小娇,粉粉的唇,很漂亮的牙齿,笑起来特别像个听话的小女孩。才怪!
“还有你不敢的啊?”钱方若瞪了她一眼,随她握了裁刀柄,“这个本来也是说工作室出,打算给我那几个助手做的,老爷子也知道。你拿去,按工作室助手的时薪给你。”
“不是慈善么?”
“做慈善的是我,外包出去,当然得付钱。”
胶片摆好,钱方若正准备下刀,季萱示意他对线,大手比量了下还没下刀就又被她接过手,小脸上满是对他手生的歧视,因为漂亮,越发显得不屑,他只好放手,退到一边,“怎么样?还不肯?你不是怕老爷子认出你那不风骚的小刀法吧?”
一刀下去,非常整齐,轻轻抬起裁刀,季萱低头转过胶片另一边,“行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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