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一从驴上下来,把驴拴在门口。拉着戌先生的手,走进屋。
迎门一张八仙桌,八仙桌紧贴靠墙的条山几。条山几上一副中堂,中堂上画一只仙鹤,上眺一支松枝,寓意松鹤延年。上联写:正直传家。下联配:清白为人。四壁各种书画,或梅兰竹菊,或琴棋书画。
虽然杨初一不是第一次来,可还是赞叹不已,不愧是书香门第啊!戌先生呵呵一笑,拉着杨初一进了里屋书房,拿出一卷字画,对杨初一说:“黑小哥(黑小是杨初一小名,相互之间称呼小名,更是亲近),别人送我一副字画,奈何我挂不起,正好送你。”
说罢,解开盘扣,让杨初一扶底,缓缓展开。上眼看,一只猴子手捧桃子,寥寥几笔,活灵活现,好生俏皮!戌先生见杨初一面露喜色,又说:“你退后一步再看!”
杨初一随即松开手,后退一步。戌先生把画高举,侧脸看着杨初一。杨初一看了不由得拍手叫好。原来这画近看是仙猴献桃,远看竟然是一个大“寿”字。画是字,字也是画,真可谓是巧夺天工。
两个人好生一番稀罕,戌先生把画又卷起来,系好,对杨初一说:“还怕你不稀罕!”杨初一赶紧说:“稀罕,稀罕!”
两个人又回到外屋,分宾主坐下。杨初一把画放在方桌上,诡异一笑说:“我这也算夺人之爱。”戌先生连连摆手。杨初一接着说:“来而不往非礼也!看我送戌先生一副字如何”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烧纸,递给戌先生。戌先生一脸狐疑,接过来打开一看。杨初一这字,真是不敢恭维,直接就是蝎子爬,好在这难不住教孩子的私塾先生。只见上面写着:
主粱一架,几丈几尺。檩条多少根,几丈几尺。柱子几根,几丈几尺。探檩几根,几尺……
戌先生看完一脸的郁闷。杨初一重修狐仙老爷庙,他早就听说了。这附近的大户,包括自己家也凑过一些钱。今天送这单子过来,难不成让自己挑这个梁檩的大头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啊!
戌先生面露难色,看着杨初一尬笑一下:“黑小哥……这是”
杨初一呵呵一笑:“没别的意思!别误会,看你送俺这么好的字画,也就把俺写的送给你。回家俺再去写一份就好了!你笑纳!”
“呃……”戌先生颠了颠手里的单子,权且相信了杨初一的说辞,顺手也就放在方桌上。
杨初一好像一点也没看出气氛的尴尬,回头竟然和戌先生唠起家常:“你大孙子今年多大了”
“十九了吧!”戌先生接着话唠,心里还在膈应杨初一的单子。
“这孩子,啧啧!让人稀罕!”杨初一也不管戌先生,依旧自说自话:“这孩子命硬,也是大富大贵,大将之才,以后必将光宗耀祖!”
“呵呵!”戌先生听见杨初一夸奖自己孙子,立刻高兴了:“黑小哥夸奖的好,这孩子死犟!不让人省心!呵呵!”
戌先生有一子,下面三个孙子。在这三个孙子中,最为偏爱的就是这个大孙子。从小跟着他学文识字,毛笔字也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现在在县城高等学校里读书,隔三差五才回家一次。每次回家,戌先生都会单独检查他的学业。书香门第,家里没有断了有文化的人。杨初一的恭维,正说到戌先生的心缝儿里。
杨初一接着说:“俺杨老汉从来没有看走眼过,若是这孩子不成器,俺把这两个眼珠子抠成俩阔棱。”
“哈哈哈!”戌先生更是高兴:“难得黑小哥看得起这孩子。”
“不过……”杨初一顿了顿说:“这孩子,名字起的不好,怕是活不长了!”
“哦”戌先生被说的一愣,心里一阵不悦,脸色就难看起来。
杨初一不管不顾,接着说:“你看啊!‘周合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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