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私人诊所熬了一周之后,罗铮文终于回到家中。入夜,文馨陪他在书房看书,聊天。
书房虽然有些狭小,却有一种高雅沉静的氛围。这大概和室内弥散的龙涎香以及靠窗的古典展示柜里摆放的毛笔、钢笔、裁纸刀、镇纸等昂贵文具有些关联。
“铮文,”文馨小心依偎着他的右肩,用手指捋顺着鬓旁一缕顽皮卷曲的秀发,“你的过去……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他沉默不语,引得她开始不安、后悔自己的提问。他看在眼里,只得深深叹息一声,缓缓说,“那我要实话实说吗?”_“当然”,她点头。
于是,他开始小心翼翼地说出有关自己的痛苦往事,眼中不时闪烁哀伤迷人的幽蓝光泽。只是,夜风吹得尖锐而凄迷,在他脸上平添了几缕狰狞。讲着讲着,声音渐弱,最终演变成一种大智若愚般的沉默。
她实在揣测不出他的路数,只得咳嗽了一下,他好似自梦中惊醒,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我只是怕你会觉得奇怪、可怕,或者无聊。”_“完全不会。”她顷刻作答,“且我可以保证,永远不会向任何人泄露半字。”_“那就好,那就好啊……”他舒缓下来,继续半遮半掩地讲述他的故事。
待他再度沉默之时,已是黎明时分。文馨睡着了,脸上挂着斑驳泪痕。他不知该如何处置这样单纯善良的她。他也不确定自己的心是否可以自美丽的劣徒那里全身而退,再完完整整地交给眼前的她。也许,他根本不了解自己。
此时,他的左肩又开始剧烈疼痛,仿佛在提醒他——赎罪的代价有多么沉重。他莫名渴望风云能给他指指路,或是坚定他的想法。于是,他小心而艰难地安放好熟睡的她,然后走去露台给风云打电话。
“我在生自己的气。我现在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跟文馨纠缠在情爱里。”
“大清早的,我不想同你言辞激烈地争辩。”风云的声音低沉而克制,“但你至少要有作为男人的担当与底线。”他果断收线,孤单地立在窗畔,眼睛眺望着远方那云雾氤氳的冷酷山峰。间或,几声略显苍凉的鸟鸣飘过,如同倾诉孤独之客们坚定而悲壮的人生。
“前方三英里处有一条没有路标的道路……那是私人领地,你得提前减速,稳妥转过一道道陡峭向上的弯路……路的尽头有扇气派、坚固、古老,由冷酷警卫们镇守的大门,你需要按其示意停好车子,接受例行检查。”
“明白。老板。”陈游哉收线,稳稳驾驭着“深蓝色火焰”,在幽深的私人山路上攀爬,路旁肆意生长的树木不断从窗前摇曳而过。
车子在距离钢铁与巨石强悍融合的大门十米的位置停了下来,一名如山峰般健硕、冷酷、全副武装的警卫走过来,游哉适时降下车窗,“这是戚风云先生的座驾。”
“我认得。”警卫点了点头,上下打量着游哉,“但我不认得你。”
“我是他新近雇佣的司机兼保镖。”
“请下车。我要检查车子。”声音低沉而极具威慑力。游哉没说什么,乖乖照做。
“请致电戚风云先生,以确认驾驭他座驾的人物是否是他新近雇佣的司机兼保镖。”警卫边检查边冲着对讲机低语。
五分钟后,游哉重新发动车子,缓缓驶入盘踞在山罢便回身上楼去了。
功夫不大,一个小家佣噔噔噔地下了楼,两手空空地走到游哉面前,“大小姐说,既然是戚董事长亲送的药材,却之不恭,便就不可归还。另外,烦劳转告他,若有诚意,请亲自来探望周董事,而不是……”小家佣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道,“派个无脑无心的无名小卒来搞笑。”
游哉听罢,只是微微一笑,“告辞。”他转身离去。
“想不到我还有搞笑的功能。”不久,回到戚氏董事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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